賀斂嗤笑著,“我要是跟你說,他不是去談家,是去幫你調查趙寶珠的事,你還會這麽生氣嗎?”
“你別騙我。”
這在謝萱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前段時間,周明煦陪著她出國,在那兒需要整日待在酒店房間,稍感知到冷空氣便病情不穩,回來後又一直在修養,哪有時間去調查趙寶珠的事情。
可他就是在如此嚴峻的情況裏,也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給謝萱一個交代。
賀斂低頭看著墩墩,感歎著周明煦這份辛酸隱匿的愛。
“自從他知道你當初在他生病的時候突然離開的原因後,他壓根就沒打算要回過談家,這次的醫生也是你找來的,你未免把他想得太薄情寡義。”
“可他沒有告訴我。”
要說的都說得差不多。
再說多了,周明煦該怨怪。
賀斂牽起墩墩,看著時間,該回去陪江謠了,過了這個點不回去,她又要胡思亂想,“他想確定了再告訴你,給你個驚喜。”
走了兩步,他煞有其事的歎息,“誰想到你是個不懂他的白眼狼。”
他罵完痛快的就走。
留下謝萱挨了罵,一頭霧水,分辨了其中巨大的信息量。
周明煦嘴上說著不管她的,要她放下對趙寶珠的死的執念,暗地裏卻一直在幫她,為此還要以談家為幌子,跑到京華一趟。
一直到賀斂都看不下去,才來告訴她。
謝萱久久沒回過神,突然反應過來,想也沒想奔出去,追上賀斂,一把拽住他,跑得氣喘籲籲的。
“你剛才的意思是,周明煦去京華,是為了幫我弄清楚寶珠姐姐的死?”
她是夠笨的。
賀斂心下腹誹,原來周明煦每次笑著說她是笨蛋,不是打情罵俏,“你就當我是這個意思,總之你別再誤會他,你不接他的電話,他很傷心。”
賀斂牽著狗走遠了。
遠到隻剩下背影模糊在黑夜中。
謝萱頓時有些失神,為自己的小氣,自私,幼稚而失神,就連給周明煦打電話,都沒那麽的理直氣壯,他接起電話,有些微不可察的埋怨,“總算想起來還有個我了,怎麽,不惱我了?”
她沒出聲,心思卻是酸楚的。
周明煦便自顧自的道歉著,“我給你發了幾百條信息,看到了嗎?隻要看到了就行,回不回沒關係的。”
“看到了。”
每一條她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卻都強忍著不理會。
周明煦卻沒因此停止,“看到就好,我還納悶你到底要多久才搭理我,比我想得快得多,想我了?”
“想。”
她不罵他,他都覺得不自在,這種時候,她應該罵他流氓才對,周明煦口吻微停,有些疑惑,“你真是萱萱嗎?”
“你還有幾個萱萱?”
“就一個。”
話筒裏同時安靜下來,謝萱那端有風,周明煦那端寂靜,他們不約而同的聽著彼此的呼吸聲,那樣緩慢,幽靜,卻也能夠到天荒地老一般。
算著時間,約的人就該到了。
周明煦不得已率先開口打破靜謐,“再過兩天,我就回去,好嗎?”
“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對嗎?”
他還是撒了謊,沒告訴她實情,“不算重要,但的確要留幾天,回去之後你要打要罵,我都挨著。”
“我不會打你罵你的,”她哪裏就那樣刻薄了,“我隻要你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