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在裏麵。”
她將手遮在頭頂,卻擋不住什麽雨,雨水從臉頰上衝刷而下,視線模糊不堪,裏麵那棟樓,在陰霾雨水下,死寂的可怕。
“住在裏麵更不行,現在裏麵很危險,誰都不能進。”
謝萱沒有再給警察添麻煩,她走到一旁的房簷下,避開雨水,給周明煦打電話。
電話卻似乎永遠都不可能接通。
蔓延的滴聲令人慌張。
身體跟著發冷,像是凍結一般。
這道門她闖不過去,還有其他的門,不管怎麽樣,她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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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霧龐大,雷聲彌漫。
又是個夜晚,在城市的休眠之中,所有人的身體都處於最困乏的時刻,疲憊,沒有力氣。
房間卻被封閉,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
相文淵是在踩過點後才潛進來的,周明煦又是一個人回來,沒有幫手,可防備心還在,身後有影子突然出現,將他鉗製的瞬間,他便反應過來,回身將人踢開。
相文淵側身去躲,他藏在昏暗的房間對周明煦下手,像是深夜的惡魔。
經過搏鬥。
周明煦暫時擺脫相文淵,想要向門外跑去時,卻被相文淵喘著粗氣叫住,他露出腰間綁著的東西,“你敢跑,我現在就引爆。”
那是定時炸彈,卻還沒有啟動。
在讓周明煦死之前,相文淵還有的是手段要折磨他,“你也不想死,對嗎?”
掌握這一點。
他便自以為可以限製住周明煦。
“別再輕舉妄動,不然我們就一起死,包括外麵那些警察。”
周明煦沒有再抬步上前,他回過神,用沉靜的麵容麵對相文淵,“所以呢,你還想乾什麽?”
他不傻,也知道就算他答應相文淵的要求,他也會要他的命。
可外麵那些警察是無辜的,不應該被牽連性命。
相文淵緩緩走到他麵前,勾唇一笑,掄起一拳,便砸到了周明煦臉上,他被打的偏過身子,扶著牆壁,後槽牙的血腥味泛濫出來。
看到周明煦的血。
相文淵才爽快不少,“怎麽,你還不服氣?”
從他們敵對開始,似乎從來沒有這樣以平視的目光對話過,每一次周明煦都是高高在上的俯視別人,就算是跟趙宜媛結婚後也是一樣。
相文淵成為趙宜媛的婚外情,他也滿不在乎。
隻因那壓根就是他不要的女人,她跟誰,發生什麽,他都無波無瀾,到趙宜媛真的愛上他,相文淵才是真的開始發瘋。
周明煦將那口血吐出去,“我壓根沒把你放在過我的眼裏,從來就不存在什麽服不服氣。”
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是沒有服軟,囂張的氣焰依然在。
相文淵再次抬手要打上去時,卻被周明煦用手擋著,他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讓他被迫下跪,彎腰要去搶他腰上綁著的炸彈時,他卻低沉一笑,“你隻要解開,它就會啟動。”
周明煦的手頓住,他是惱怒又無可奈何的,在出神時,又被相文淵反撲過來,這次他抽出了匕首,在周明煦的手上腿上,都劃了一道。
流出的血很快染濕衣袖。
疼痛彌漫身體,可周明煦清楚,這還遠遠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