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就是趙寶珠忙忙碌碌這麽多年,最好的歸宿了。
如果謝萱看到,興許也能放心出國休養。
找到孟訣的車,梁易給趙寶珠開門,手掌遮在她的頭頂,這種時候,倒是不見半點濫情的模樣,卻過分深情,有些不像他。
孟訣收回目光,想要做個冷漠的司機。
趙寶珠跟他算是有過幾麵之緣的,算熟人,麵對他,便打開了話匣子,話裏話外問的都是謝萱的消息,對她的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萱萱很好,別這麽擔心。”
“怎麽能不擔心?”
趙寶珠向前坐了坐,湊到孟訣的座椅側邊,與他距離拉近,“聽說她被燒傷,留了疤,之後還要植皮?”
“約好了醫院,聲哥陪她去國外做。”
他們找的都是技術最先進的醫院,不會有任何風險。
趙寶珠開口還想再問,梁易卻從後將她一把拽回去,麵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不喜歡她跟其他男人靠得太近,就算沒什麽,也不允許,被這樣控製得久了,任誰都要生出反叛心理。
他們的一舉一動,孟訣都看在眼裏。
從某種角度來說,梁易不是吃醋,而是對趙寶珠的不信任,她從前有過太多男人,成了年便混跡在上流圈子裏,什麽樣的男人都接觸過,這樣的女人很難震懾得住。
便需要謹小慎微的對待。
將人帶到醫院,梁易跟孟訣沒有進去,而是在外麵等,周明煦原本並不想離開,卻被謝萱硬趕了出去。
她的傷口還沒康複,胳膊無力,抬動不得。
趙寶珠看到那皮開肉綻的半條胳膊,便心疼的掉眼淚,她模樣漂亮,掉眼淚的時候更漂亮,女人看著都心疼,謝萱去給她擦眼淚,卻被她握住手。
那手上的戒指赫然醒目。
謝萱仔細端詳了會兒,確認了什麽,是高興的,“要結婚了?”
“沒有。”
趙寶珠將手收回,不太想談這件事情,“剛聽周明煦說要給你洗頭發,我給你洗,好不好?”
她一隻手不能碰水,活動受阻。
這些瑣碎,都是由周明煦來做,他任勞任怨,沒有過怨言,需要他的不需要他的,他都做。
更別說洗頭這種小事。
趙寶珠卻也樂得為她做這種事情,她扶著謝萱躺在躺椅上,腦袋下便是瓷白的池盆,她用手試著水溫,覺得剛好了才衝洗著謝萱的發根,漸漸濕潤了她的每一根頭發,露出飽滿圓潤的發際線。
她的手指在她的發絲中遊走著,戒指放在了一旁,謝萱餘光瞥去,“寶珠姐姐,你要跟梁易結婚嗎?”
“我沒得選。”
既然她這麽說,那就是不想。
見證過一個男人最薄情的樣子,又怎麽會還想要跟他結婚?
她的回答跟謝萱所想的相差無兩。
“姐姐,你跟我們一起出國。”
沒有詢問,而是肯定的要帶她走,帶她遠離梁易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他有拋棄青雅的一天,就難保沒有拋棄趙寶珠的一天。
如果能走,固然是好。
趙寶珠猶豫著,“我不想再給你們添麻煩了,如果梁易因為我找你們的事,我不成了第二個趙宜媛了嗎?”
“你們不一樣。”
謝萱忽然坐起來,發絲上的水浸透了領口也滿不在乎,“梁易也不是相文淵,你跟他朝夕相處,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