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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了身孕。

雲善還是能下廚做飯，她如今的廚藝好了許多，跟餐廳裏的手藝區別不大，不再像之前那樣，不是甜便是鹹。

秦柏廷給她打下手幫忙，安靜的廚房裏冒著煙火氣，謝萱想要上手幫忙，卻被雲善推出去，她不解釋自己當下的狀況，熱情的招待她，“你去坐，這裏我們自己來，可以的。”

她的月份看上去不小了。

謝萱雖然懷孕過，可時間很短暫，可憑借直覺，隻覺得她這樣像是離生產不遠了，卻還能這樣忙前忙後，足以證明她這段時間的日子沒有太好過。

但有秦柏廷在身邊，也不至於太難過。

家裏沒了醬油，秦柏廷被派出去買，廚房隻剩下雲善一人，謝萱站在門口，看著她忙碌卻又安然的背影，她似乎享受在了這樣普通擁擠的生活中。

對她而言，當下這樣，要比做嬌滴滴的大小姐好許多。

“善善。”

趁著秦柏廷不在，謝萱開口叫她，她側回了下眸，“怎麽了？”

還是那樣嬌俏的嗓音。

“你不回去，就是因為懷孕了嗎？”

她很坦然，沒吝嗇表達自己的膽怯，“我這樣回去，我媽媽一定會打死我的。”

“不會，姑姑很想你。”

這話自然是沒用的，疑惑也沒能因此解開，“月份多大了，到時候誰來照顧你？”

雲善仰著小臉在思考。

“八個月吧，醫院有護士，沒什麽的。”

“八個月……吧？”

雲善可不會撒謊，謝萱偏偏又對謊言很是敏感，自己的月份，怎麽還能是疑惑的口吻，“……孩子，是誰的？”

“這還用說嗎？”

她關了火，謝萱將盤子遞給她，她表情自然，沒有一點慌亂，可那樣的回答，又是什麽意思？

似乎在說是秦柏廷的孩子，卻又沒有那麽的確切。

“善善，我留下來陪你把孩子生下來。”

雲善將那盤她喜歡的油麥菜遞給她，“別開玩笑，我有什麽好陪的，你不是還受了傷嗎？快去治病，不用管我。”

“我的傷不重，如果你不答應我，我隻好通知姑姑，讓她來照顧你。”

“你壞。”

雲善癟了癟嘴，“你怎麽能這麽威脅我。”

“不是威脅。”

“我們先吃飯。”

在爭吵即將來臨時，雲善打斷她，“有什麽我們吃完飯再說，好不好？”

她這樣溫和，實在不像她。

可人做了母親，終歸是有些不同的。

秦柏廷也要更加安靜些，跟謝萱連最基本的眼神對視都沒有過，雲善不斷往謝萱碗裏夾菜，嘴裏念叨著，“表哥沒有照顧好你，你都瘦了。”

要比起瘦，她才真的是瘦了一大截。

謝萱嚐了嚐她親手做的菜，味道很好，卻又是辛酸的，她掃過秦柏廷一眼，發現他的不自然。

有些事雲善藏得住，秦柏廷卻未必藏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