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罵你做什麽？”

梁易從沒打算罵她，“我不過是想問問，寶珠在那邊好不好？”

“好。”

“會比在我身邊好嗎？”

有些話是趙寶珠親口說過的，謝萱轉述出來都要委婉許多，“她的意思是，隻要不在你身邊，在哪兒都好。”

兀自一笑。

梁易笑著笑著，抹了抹嘴角，“為什麽？”

他對她足夠好，以他們的身份來說，就算他無名無份的養著她，她也是沒有反抗的權力的。

“沒有女人會喜歡一個讓自己身敗名裂的男人。”

隻要是女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可在男人眼裏，卻是相愛相殺，是培養感情的一種。

等到幡然醒悟時，已經晚了。

梁易沒臉再去見趙寶珠，隻好厚著臉皮來找謝萱，聽她說這些，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笑裏儘是苦澀。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還會去找她嗎？”

他搖頭，“家裏安排我跟別人結婚，我答應了。”

如果趙寶珠願意跟他在一起，他是會拚一拚的，可她走的這樣決絕，他再沒有什麽尋找她的必要。

與謝萱道別。

梁易走出那間早茶館，將一直揣在口袋中的戒指拿出來，深深看了眼，便乾脆的扔到了路旁的垃圾桶內。

趙寶珠不要，他也不會要。

－

梁易沒有謝萱所想的那麽難應付。

到了這個地步，再挽回也是無用，他是聰明人，這趟來不過是想要自己死得明白點。

歎了口氣。

謝萱喝下麵前沒動過的茶，潤了潤喉嚨。

走出館子，在小道上徑直往前走，她低著頭，腳步很慢，心不在焉，突然撞到人，沒來得及抬頭看，便連忙道歉。

“不好意思……”

掀開眼皮，謝萱怔了怔，像是不認識眼前的人一樣，周明煦的臉色可不太好，他沒打通她的電話，沒打通梁易的，沒有多遲疑一秒，就趕了過來，長途跋涉，一口氣沒敢喘，就來找她，

要是梁易傷害到她，周明煦隻會恨自己沒保護好她。

可看到他來，謝萱卻沒有他所想的驚喜，她退後了兩步，惶恐更多一些，“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你打算什麽時候才過去？”

謝萱聲嗓裏是有急迫的，她可不能因為自己的關係讓周明煦知道雲善的近況，“我會過去，你來怎麽不告訴我一聲？”

“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

“是嗎？”

她半信半疑的摸出手機，看到那些未接來電。

他們有時差，周明煦來電時，她早已入睡，天剛亮沒來得及看手機便來見梁易，算是錯過。

“這下看到了？”

周明煦眉間褶皺很深，“梁易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沒有。”

他對她的事，永遠都是大驚小怪的。

這一趟也是沒有必要。

謝萱抬手要觸他的眉心，卻被他偏頭躲開，明擺著氣還沒消，卻好似明白她的為難，“既然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他抬起手腕，看向表盤上的時間，“我該走了。”

“去哪兒？”

不能讓他知道雲善的事，卻不代表不能多陪他一會兒。

可這些周明煦早已知道，他來不為打擾，隻為見她一麵便好，“孟訣病了，去瞧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