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逾越規矩的時候有很多次。
周明煦按著她的腦袋,抵著自己的下巴,他喉間溢出笑,“我們是夫妻,我們睡在一起,還需要他們同意嗎?”
“可他們是醫生,要聽話。”
側過臉。
她從周明煦懷裏掙脫,“我不躺下,我看著你睡,好不好?”
心疼是真的,守著醫生的囑托也是真的。
更何況周明煦剛檢查過身體,要是她忽然睡著,不小心踢了他打了他,可就不好了。
“這麽乖?”
周明煦像是有些不太相信,可醫生的藥讓他無力至極,無力到有些犯困,眼皮一點點在往下垂,謝萱安靜的坐在一旁,靜等著他睡著,自己再趴在他床邊,陪著一起睡。
周明煦醒得更早一些。
他的睡意並不濃厚,大多是被藥物控製,跟謝萱的真困不同。
輕手輕腳起身,檢查了身上愈合的針孔,最近經過調養,身體已經好了不少,可有些永久的損傷是沒辦法修複的,他請求醫生,延長他的壽命。
他要是早逝,謝萱的眼淚能淹了他的墳。
出去洗了把臉,儘量調整了狀態,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麽病態,周明煦關上水龍頭走出去,想要在窗口透口氣。
因為調養,護士嚴格要求著,就連吹風都不行,空調的冷風更是控製在合適的溫度。
再這麽下去,身體沒養好,他就要憋死了。
打開窗戶,夜間幽冷的風吹來,劃過麵龐,周明煦胸腔內舒服了些,垂下頭,在側邊沙發的角落發現一小盒東西。
之前沒見過。
他拿出來打開,裏麵放置著一些看不懂的工具,好在有張說明書,略微掃過一眼,便明白了是什麽東西。
謝萱這些小把戲,總能讓他哭笑不得。
就算做好戒指,他又要往哪根手指上戴呢?
妥善將東西放回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明月懸掛在夜空中,周明煦暗自祈禱,就算是為了能戴上謝萱送的戒指,他也要一直活下去才行,為此,他願意接受醫生所有的治療療程,再痛苦,都忍耐得下去。
回到臥室,謝萱還趴在那裏,沒有蘇醒的跡象,她睡眠一貫很沉。
入院以來好幾次,周明煦夜半被疼醒,醒來看到她恬靜的睡容,身體的那些傷,好像在片刻間就能愈合似的。
當下也是如此。
謝萱突然被打橫抱起,她從睡夢中驚醒,周明煦眼底是得逞的神色,他將她放回自己的床上,“那樣睡不難受?”
“你怎麽醒了?”
她伸手在他腰上、腹部摸索著,果然摸索到了貼著的紗布,她就知道,一定不止抽血那麽簡單。
還沒來得及心疼,周明煦便壓在她肩頭,耍賴的不肯起身,“別在我身上亂摸,當心哪天摸到一手血。”
“別嚇我。”
這倒不是嚇她。
周明煦沒繼續下去,“就一次,跟你睡,好不好?”
他太久沒好好抱著她,又太久沒有聞著她的氣息,很懷念,很眷戀,謝萱拿他沒轍,往裏躺了躺,騰出了些位置,“就一次,別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