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萱上去找話跟她們聊,周明煦趁著她們精神不濟的時候逃出去,這裏沒有人會限製謝萱的自由,她再跟出去就好。
在樓下等了幾分鍾。
謝萱便從醫院裏衝出來,一把撲進周明煦懷裏,在他耳邊喊著,“這下自由了吧,還不好好謝謝我?”
周明煦親她的耳垂,聲線低沉,“謝謝老婆。”
外麵的世界要更大,更繁華,足足有一年零六個月的時間沒有出來走動過,再這麽下去,周明煦的確要被逼瘋。
能出來,還要托謝萱的福。
在這裏一年多,雖然大都是在陪周明煦治病休養,可謝萱也有出來走動過,對這裏還算熟悉。
她帶著周明煦坐觀光巴士,兩人並排坐在車上,晚風拂麵而過,帶動涼意,周明煦額前的發絲跟著被吹散,沒了一本正經的樣子,倒像是掙脫牢籠,回歸了自由。
夜景,霓虹,大廈高樓懸空的廣告牌,江岸遊動的水。
這些東西,都以最真實的模樣呈現在了周明煦麵前,他舉起手,掌心握住一小塊光斑,可隨著車輛的遊動,那塊光斑在瞬間消散。
謝萱的聲音貼近耳畔,“都帶你出來了,怎麽還不高興點?”
“我哪有不高興?”
可惆悵的確是寫在了他的臉上。
謝萱沒有戳穿,在觀光車到站後拉著他飛速下車,帶著他在那條小道上奔跑,偶爾又停下,觀賞在街頭唱歌,表演魔術的那些人,還會毫不吝嗇的拿出紙幣,放進吉他盒裏。
她很熟練。
引起周明煦的懷疑,“你經常來?”
“倒也沒有,跟寶珠姐姐來過一次。”
都是趁著周明煦吃了藥睡著後,悄悄溜出來的,她是舍不得把他一個人放在醫院的,可也經受不住外麵的誘惑。
周明煦倒沒覺得奇怪,謝萱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人,她能陪他這麽久,已經是不易,他更不會去限製她出來走走。
就連他這種不愛熱鬨的人都憋悶壞了,她的痛苦則是加倍的。
“你生氣?”
見他過長時間的不語,謝萱小心翼翼的詢問,周明煦搖頭,握緊她的手,跟著她遊走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周圍都是金發碧眼的人,卻也有華人,他們說相同的語言,在交流藝術。
耳邊的聲音很多,很真實。
謝萱側著身子,拉著周明煦的手,遊走在人群裏,可人太多,一不小心他們便被衝散,等發現時,回頭再看,人早就消失不見。
心像是空了一片。
她原路返回去找,周圍那麽多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是他,她橫衝直撞,急得臉頰泛紅,隱約間卻聽到仿佛有人在叫她,像是從小到大無數次叫她一樣,有生氣的,急迫的,也有溫柔的,更有訣別的。
這次是向她走近的。
那聲音越來越近,近到已經到達了她的身邊。
謝萱淚光閃爍著,看著周明煦從人群裏走向她,走向她身邊,握著她的手,聲線顫抖,“你不要我了嗎?怎麽把手鬆開了?”
這是什麽傻話?
他已經是她的全部,她什麽都不要也不會放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