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愛玩愛鬨,可漣漪也是疼這個孩子的,他喜歡吃什麽,一早就讓保姆準備了,第一個抱他上桌,給他倒喜歡的果汁,哄著他喝。
就算這樣獻媚討好,宋宋還是不能原諒她騙他的錢。
熱鬨了沒多久,便冷清下來。
謝萱這才發現周明煦跟孟訣都不在。
問出他們是去了樓上書房,謝萱便上去,想要叫他們吃飯,隔著房門,卻聽見他們低聲的商量。
“隻要是有可能治好宋宋的醫生,都介紹給我,我挨個見。”
孟訣很堅持,也很固執,對他而言,隻要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要治好宋宋的病。
周明煦安穩的話卡在嘴邊。
如果這種情況發生在他身上,他隻會比孟訣更固執。
“我幫你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有周明煦在,孟訣不至於像無頭蒼蠅一樣,他像是找到了靠山,能暫時喘口氣,“我實在不想看到善善為了孩子再哭了。”
他可以不做宋宋眼中的好爸爸,卻一定要讓他擺脫病痛的折磨。
周明煦是生過病的人,知道這樣的疾病有多痛苦,“他這個年紀,還是好處理的。”
“還記得小棉花嗎?”
那個早逝的孩子。
為了那個孩子,江謠險些瘋了。
這算是前車之鑒,孟訣可不想雲善變成江謠那個樣子,他自嘲一笑,“你還不知道賀斂家的小姑娘叫什麽吧?”
賀斂幾乎不提,當個寶似的,鮮少讓小姑娘外出,當做藏在家裏的夜明珠,不讓碰不讓瞧,卻叫她小百歲。
是什麽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們這些人都是難得有孩子,每一個都恨不得護在心坎裏,不讓孩子受到半點傷害,可上天給的病痛,卻是沒辦法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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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其樂融融中的氣氛中走出來。
車廂裏便淒冷許多。
司機開著車,謝萱玩得有些累,卻沒有困意,像是有放不下的心事,周明煦更是,眼睛一眨不眨,目視前方,眼神卻是渙散的,像是想什麽事情想到出神。
“宋宋很乖,你也很喜歡他吧?”
沒有鋪墊,謝萱忽然這麽說,周明煦回過神,“怎麽這樣問,難道你不喜歡他?”
沒有人會不喜歡模樣精致可愛,又不吵不鬨的小孩兒。
謝萱更是。
“我當然喜歡,過些天是不是要去賀斂那兒?”
“約好了。”
到時便能見到他的女兒。
謝萱歪了歪腦袋,發絲跟著下垂,飄到周明煦身前,她忽閃著眼睫,“周明煦,你想不想要孩子?”
“怎麽又提這個?”
他發呆,可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在想宋宋的病,“小孟的孩子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樣,不是嗎?”
“不一樣的。”
謝萱強調。
周明煦扣著謝萱的手,腕表裏的秒針在動,發出很輕微的聲音,襯得他的嗓音柔然,“萱萱,我有你足夠了,多一個少一個,都是無足輕重的。”
除了她之外,那些東西重要嗎?
對他而言,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