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檸強撐著去辦公室,恍恍惚惚的,劉教授把這事兒告訴了陳教授,陳教授這才大慈大悲的給她放了兩天假,讓她養病。
許檸時隔半個月,終於再次和黎嘉譽視頻通上話。
“我沒事,就是有點感冒,吃點藥就好了。”
她的臉色非常不好,比起上次見麵瘦了很多,眼睛裏有血絲,卻努力打起精神,裝作若無其事,不想讓他擔心。
黎嘉譽怎麽可能真信她沒事,沒指責她什麽,隻是抓起衣服,一聲不吭穿上。
“黎嘉譽你乾嘛?”許檸劇烈地咳嗽了兩聲,大概猜到什麽。
汪娜美站在旁邊添油加醋,忽然大聲喊道:“啊!許檸你都發燒了,早上不吃飯,中午怎麽能救喝這一點粥?體溫測了嗎?”
許檸眼睜睜看著黎嘉譽抿了一下唇,說:“等我。”然後迅速掛斷視頻。
“娜美你真是……”許檸捏了一下眉心,起床穿衣服。
汪娜美無辜地攤手,道:“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說真的,你搬出去住吧。”
“怎麽,你嫌棄我?”許檸換完衣服,拉開床簾,虛弱瞥她一眼。
“放屁,我還怕你嫌棄我呢。我是真的覺得你現在這種情況,不如搬出去跟你男人住。至少一天三頓飯他總能盯著你吃吧。”汪娜美抱著肩皺了皺鼻子,真的,現在她收黎嘉譽好處收得都心虛,人家千叮嚀萬囑咐,結果她能盯上許檸吃一頓飯喝一杯水都不錯了。
“那我走了,你自己留在寢室裏不寂寞?”許檸一邊披上外套一邊問。
汪娜美滿不在乎:“怎麽會,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呢,再也沒人管我睡覺了。”
——
一個瘦小的中年女性在學校裏打轉兒,穿著一套鬆鬆垮垮的休閒裝,頭發花白,被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露出那張憔悴布滿皺紋和斑點的麵孔,她的目光渙散,看起來極為不正常,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極端頹敗的氣息,腰間挎著一個大包,攔下一個同學問路。
她說話間顛三倒四,偶爾露出自己粗糙布滿繭的手。
那位同學隻當她是哪個學生的家長,進來找自己孩子的,努力從她的話中提取了信息,為她指路。
她問完還不走,將人拉住,眼睛裏布滿淚水:“你不知道,我過得有多苦,我老公早就出軌了,我一分錢沒拿到,隻能帶著孩子淨身出戶,好不容易才把孩子供上大學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好多優秀,班級裏那麽多女同學都喜歡他,誰都配不上他……”
同學尷尬地後退兩步,一邊安慰,一邊小心翼翼拉開她扯著自己的手:“阿姨,您去找他吧,我就不打擾您了。”
中年女人還是呆呆愣愣的,人走了都沒發現,隻是嘴裏還在不停地念叨:“你不知道我有多不容易……”
然後跌跌撞撞向著對方指向的方向走去,手中緊攥著一張發皺的照片。
昨天剛下過雨,空氣裏散發著鹹腥的泥土氣息。
黎嘉譽來得很快,許檸剛下樓,他說自己快到了。
陽光過於明媚,許檸眼前一陣陣發黑,她抬起手放在額前遮了遮,眯著眼睛站到柳樹下麵。
沒過幾分鍾,眼前出現一道人影,遮住了她麵前的陽光。
她以為是黎嘉譽,待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是個中年女人。
對方笑得不自然,走近她,手放在背包裏,問:“同學,你知不知道這個人啊?”
許檸燒得迷糊,沒多注意什麽,任由她靠近,將一張皺巴巴的照片遞過來,她定睛一看,上麵站著的人赫然正是方睿。
直覺讓她背後冒出一層冷汗,隻聽那個女人口中發出尖銳的呐喊:“去死吧!賤人!”
她的眼前閃現一道白光,還沒看清楚,“咣當”一聲,水果刀掉在地上,女人被反剪著手臂按在樹乾上,還在發了瘋似地咒罵她,喉嚨裏發出陣陣哀鳴:“賤人!賤人去死!我兒子的大好前途全都被你毀了!你知道我為了他付出了多少嗎?賤人……”
“報警。”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許檸來不及反應,直到黎嘉譽的聲音提醒她,她才回神,後知後覺背後的冷汗比剛才更多了。
作者有話說:
當一個人被指認心機深沉的時候,他無論做什麽都顯得別有用心——列夫嘉譽斯泰
我和我室友去洗浴中心,汗蒸樓裏有需要額外購買的按摩服務,土狗想著去享受一下,然後昏暗的房間裏,我們三個,和三個穿著超短裙,畫著大濃妝,踩著高跟鞋的大姐姐相遇了,六個人麵麵相覷。
大姐姐欲言又止:“我們這兒男技師比較專業,就是少,女技師過了三十八歲就不要了,但我們女技師也是正規的。”
我們:“額……來都來了,按……按吧……誰都行……”
我:“那個電視能打開嗎?我想看電視……”
大姐姐:“啊這,好像不能開,你是第一個進來要看電視的。”
沉默,更加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