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誓的時候,工作人員小聲提醒:“新郎,新郎聲音可以小一點,不用喊這麽大聲……”
許檸隻能看著天花頂,才能讓自己不笑得那麽大聲。
總之黎嘉譽一口氣在二十二歲生日那天丟光了所有的人。
臨走時候,收到糖的工作人員還打趣:“新郎今天好緊張啊,這麽帥怎麽這麽緊張?”
黎嘉譽羞恥地躲到許檸身後,裝作沒聽見。
今天,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知道了有個一對非常美麗般配的新人來領證,新郎一臉嚴肅地緊張著。
許檸隻有一個上午的時間,領完證中午就拎著一大包喜糖回了學校。
葉陽毫不意外成為了第一梯隊收獲喜糖的人。
他震驚得嘴都合不上。
怎麽會這麽快?
明明確定關係都沒有很長時間啊。
他本來想等學姐和她男朋友分手,自己一定有機會上位的,現在難道隻能等二婚了?
葉陽對黎嘉譽的怨念深得像海。
但是麵對許檸,他被迫揚起一個牽強的微笑:“學姐,新婚快樂哈。”
震驚的不止葉陽,是所有人。
他們掰著指頭都算不明白,許檸為什麽要在芳齡二十一的年紀走進婚姻的墳墓,真的那麽愛?
黎嘉譽當然也帶了喜糖回公司,甚至都不願意讓李助理沾手,自己一層層挨個工位分發。
員工受寵若驚,跟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似的。
誰不知道老板不愛和人接觸,八百年見一回還冷著張臉,就連開會一個多餘的字兒都不往外蹦,非常有距離感的一個人。
要不是公司朝九晚五有午休,工資福利待遇好,妥妥就古早霸總文裏隨時讓員工滾蛋的黑心資本家。
有人鼓起勇氣開玩笑道:“黎總最近家裏有喜事啊?瞧瞧這容光煥發的,誰結婚啊?”
黎嘉譽臉色沒變,甚至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意,大家跟著一起起哄起來。公司私底下都流傳他有個早逝白月光,至今都忘不掉,而且他又這麽年輕,倒是沒人以為是他的喜糖。
黎嘉譽在一片“百年好合”聲中心花怒放,抬起右手,狀似不經意地露出自己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並用左手珍惜地摸了摸,場麵一時間安靜下來。
人群中冷不丁有人開口:“黎總你結婚了?”
黎嘉譽終於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卻故作冷淡地開口:“別打聽那麽多。”然後從頭到尾摸著自己的戒指,步行上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生怕有誰看不見。
與辦公室的安靜相對應的,是員工小群的爆炸。
【人事部小安:老板結婚了?臥槽】
【???】
【???】
問號打滿了屏幕。
【市場部小文:真的吧,剛才他來我們樓層發糖,沒否認,沒否認就是承認吧,而且手上戴著戒指,一直在摸。】
【後勤郭子:我看他嘴都要咧腦袋後麵去了,應該沒錯。】
【保安大劉:老板從下車開始,就一直轉他那個戒指了,大齊沒看見,他的手差點懟到大齊臉上。】
【電商一組樂樂:他不是有個白月光嗎?聽說死好幾年了,上個月組長聽說他還在擦照片呢,一張照片擦八百年了,轉頭移情別戀了?還是白月光其實沒死。】
【財務周姐:說不定是替身……】
亂猜什麽的都有,最後大家齊齊艾特兩個助理。
周助理的嘴是出了名的嚴,他們沒指望能從他這裏得到什麽信息,重點追問小李。
小李咬著手指頭不知道怎麽辦,看向周助理。
周助理沉默了片刻,端著溫水進辦公室,黎嘉譽正把右手抬起來,反複端詳,狀似無意地展示給他看。
“黎總這戒指真好看,一定是許小姐選的吧。”他是一個貼心的助理,於是說。
黎嘉譽送給他一個讚賞的目光:“這是她送給我的求婚戒指。”
“怪不得您今天心情這麽好呢,但隻是求婚應該不會發喜糖吧。”周助理將溫水放在他的手邊。
黎嘉譽把水推開十幾厘米遠,提醒他:“不要沾濕了我的結婚證。”
周助理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兒?”他隻是照常休了一個周六周日,世界都變了。
但他還是扯出一個微笑:“祝賀您和許小姐,不,現在應該叫黎太太了。”雖然這個稱呼有把人叫老的嫌疑。
黎嘉譽聞言立即糾正他:“還是叫許小姐就可以了,她有自己的姓。”
周助理邁著亂七八糟的腳步走出來,在群裏發了個紅包《祝黎總和白月光長長久久》。
一直安靜縮在角落裏的後勤部小孫終於敢開口【前幾天,黎總一直派我給白月光送飯來著,確實和照片上一樣。】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