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啊啊啊啊啊(2 / 2)







沒奈何,她也隻有親自登門,舍了這一張老臉給薛姨媽和寶釵賠禮謝罪。

但這回薛姨媽卻是當真被氣壞了,即便是麵對親姐姐也不肯退讓分毫,甚至都不肯讓寶釵出來見她。

姐妹兩個因此越說越擰,最終史無前例的大吵了一架,鬨的不歡而散。

王夫人氣的都忘了喊上賈寶玉,便怒衝衝回了榮國府,到家甚至還因此病了一場。

…………

也就在這一天,這千古奇聞荒唐笑柄,也終於傳到了宮裏麵。

皇後為此嘖嘖稱奇,連道有那樣七竅玲瓏的姐姐,卻不想竟有這般湖塗弟弟——也虧當初他時常奉召入宮時,宮中還有不少人對其交口稱讚呢。

“哪有什麽好奇怪的。”

吳貴妃這回倒是看的明白,撇嘴道:“那賈寶玉生的一副好皮相,又得皇上看重,那些看人下菜碟的自然要捧著他。”

說著,又忍不住幸災樂禍道:“虧她一向以精明著稱,卻不想家裏出了這等笑話,這回怕是有好戲瞧了。”

“你可別亂來!”

皇後聞言忙提醒道:“往後還要仰仗她呢,多少總要給她留些顏麵。”

“我省得,不過別人要說,咱們可也管不著。”

不出吳貴妃所料,嚼舌根兒的嬪妃奴才不在少數,其中跳的最高的就是容妃——別人最多也就是背地裏議論,她甚至還特意跑到乾清宮裏去說。

賈元春對此自然不會做出任何反應。

其實她早已經察覺到了,這一半是出自容妃對自己根深蒂固的敵意,另一半則多半是吳貴妃故意縱容——否則容妃斷不敢如此囂張。

說實話,這吳貴妃許多舉動也著實讓人無語。

一麵試圖拉攏自己為太子登基做準備,一方麵又總是嫉妒自己能參知政事。

一方麵非但原諒了容妃,還把她帶在身邊,一方麵卻又不住的羞辱她。

這分明就是取禍之道!

且不說她,對於寶玉的荒唐作為,元春內心深處自也是失望無比。

當初都說這個弟弟銜玉而生必成大器,小時候也是聰慧過人,原以為日後維係家門全都指望他了,誰成想卻是越大越不成器。

如今別說指望他能光大門楣,不招惹禍患牽連家人,就已經是萬幸了。

雖則對其失望至極,但這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該管的還是得管,至少不能坐視事情一直僵持下去,讓娘家成為長久的笑柄。

於是元春很快頒下賞賜,隨賞賜送去的家書當中,半句沒提賈寶玉在薛家的所作所為,隻表示自己這次歸寧省親,一是想要探視老太太的病情,二來就是見一見新婦。

王夫人看罷那家書愁眉不展,捂著緩解頭痛用的抹額,唉聲歎氣道:“娘娘想是還不知道寶玉的所作所為,還想著要見一見寶丫頭呢,可現如今……唉~我怎麽就修下這麽個討債鬼?!”

“太太隻怕是誤會了。”

探春接過那家書看了幾眼,卻是喜形於色:“娘娘多半就是因為得了消息,所以才特意提出要見新婦——寶姐姐最是顧全大局,如今有娘娘的旨意在,便再不情願最後也肯定會妥協。”

聽了探春這番剖析,王夫人頓時精神大振,當下撐著身子坐起來,將額頭的抹額一把扯下,道:“既如此,那我再走一遭便是!”

“太太稍安勿躁。”

探春忙攔下她,道:“您要是再在外麵染了風,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王夫人卻顧不得什麽病不病的,執意要去薛家,直到探春祭出歸寧省親這樁法寶,表示若王夫人病重,必然會影響娘娘省親,王夫人這才隻能作罷,轉而派遣探春和李紈前去勸說。

想了想,又道:“再喊上你璉二哥,讓他把寶玉一並帶回來!”

探春和李紈齊聲應了,自去準備車馬不提。

消息傳到東跨院裏,賈璉一聽卻躥了,掩著後庭斷然拒絕,聲稱自己舊瘡複發不良於行。

探春隻好又轉而托請了隔壁賈蓉出麵。

就這般匆匆忙忙趕到了紫金街,薛姨媽雖沒遷怒到她們兩個小輩兒身上,直接來個閉門不見,但也遠不似平日那般慈眉善目的。

一見麵,便開門見山的表示寶釵病了,暫時要在娘家修養一段日子。

探春和李紈交換了一下眼神,便主動站出來道:“我們正是聽說二嫂子病了,所以才來探視的——娘娘才剛有書信送來,說這回一是探望老太太的病情,二就是要見一見新婦。”

李紈緊跟著道:“是啊,娘娘如此殷切期盼,咱們總不好讓她失望——寶丫頭的病可得趕緊治,千萬不能耽誤了娘娘省親。”

聽她們搬出了賈元春的名頭,薛姨媽一時有些難以招架,正猶豫該如何應對,忽聽外麵稟報,說是後街焦大爺求見。

薛姨媽一聽登時有了主心骨,忙命人將焦順請來說話。

等見了麵,先問寶玉的動向。

焦順不慌不忙先見過了李紈,然後才無奈搖頭道:“我見他整日以淚洗麵,還當他是悔恨莫名,不想關心了幾句,才知道他是因為聽說林妹妹曾在那裏住過,所以觸景傷情在哭林妹妹。”

薛姨媽一聽這話,登時又氣不打一處來,再不肯與探春、李紈多說半句,直接來了個端茶送客。

焦順見狀,又自告奮勇道:“嬸嬸留步,我代您送她們一程就是。”

等到了外麵,李紈不由埋怨他壞事。

焦順卻笑道:“兩家近在遲尺,我母親又是常來常往,若故意哄騙被拆穿,連我也要落個不是——不過你們隻管放心,以寶釵姑娘的脾氣,最後多半還是會出現在省親儀式上的。”

方才他之所以實話實說,是因為篤定探春和李紈肯定會偏著自己,不會將這事兒如實稟給王夫人——既然如此,那自然是先緊著向薛家賣好。

李紈見焦順說的篤定,又知道他每每都能料事如神,便歎道:“其實我也不想理會這些爛事,可誰讓我身不由己呢?罷罷罷,有你這話,我們回去也就能跟太太交代了。”

這時一旁的探春卻是出奇的沉默,她倒是半點也不擔心寶姐姐會拒絕出席省親儀式,反倒是對焦順參與此事報以十二萬分的警惕。

不過警惕歸警惕,眼下的榮國府根本承擔不起和焦家決裂的代價,而她自己的未來又是和焦順綁在一起的。

所以於公於私,探春都不準備將自己的猜測告訴王夫人或者賈寶玉。

唉~

說到底都是二哥哥自作自受,夫妻兩個最後如何收場,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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