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時間緊想不出章名(1 / 2)







卻說賈璉將孫紹祖旳言談舉止,一五一十學給了自家老子聽,最後又忍不住嘟囔:「我就說這事兒不成,偏老爺非要……」

「沒卵用的東西!」

賈赦正氣的吹胡子瞪眼,聽他還敢在這裡楞充事後諸葛,當即拍著桌子破口大罵:「姓孫的瞧不起你妹妹,你為何不當麵啐他?!如今夾著黃子蔫不秋兒的跑回來,倒還有臉跟我賣嘴!」

賈璉被罵的一縮脖子,再不敢多說什麼。Google搜索.com

嗬斥完兒子,賈赦便又開始集火孫紹祖:「他算個什麼東西?原不過是個破落戶罷了,借我的門路才當上這勞什子水師副將,如今竟然狗眼看人低,嫌棄起我的女兒來了!」

說著,他咬牙切齒的來回踱了兩圈,然後斷然吩咐道:「去,以你二叔的名義給王子騰修書一封,讓王子騰把這囚攮的調回南邊投閒置散,我看他還敢不敢猖狂!」

「這……」

賈璉麵顯為難之色,支吾道:「姓孫的剛被調離嶽父麾下,如今怎麼好……再說為何要假借叔叔的名義?他們之間常有書信往來,隻怕是瞞哄不過。」

「蠢材!」

賈赦一瞪眼,沒好氣的嗬斥道:「誰讓你真把信送去南邊兒了?你就不會拿給那姓孫的看?!這廝打三丫頭的主意,顯是貪圖二房沾了皇氣兒,如今你隻說是老二得了消息立刻就惱了,說什麼虎女焉能嫁犬子的,當場修書一封讓你給你嶽家送去!」

「那黑廝見得罪了皇親國戚,自是要求著咱們轉圜的,到那時候……嘿嘿!」

賈赦這人說是又壞又蠢並不為過,但那是整體評價,實際上他為了達成自己又壞又蠢的大目標,也是頗有些損主意歪腦筋的——這從他對鴛鴦步步緊逼,便可見一斑。

而聽完自家老子的謀算,賈璉下意識追問了句:「那到時候,咱們還要不要把迎春妹妹許給他?」

「哼~」

賈赦嗤鼻一聲:「我的女兒豈是他想娶就娶,想推就推的?!」

說著,豎起兩根指頭:「至少也得兩萬兩聘禮!」

賈璉無語, 這說來說去還不是得加錢?

「那兒子這就去辦。」

他恭聲一禮, 轉身就往外走。

「回來!」

賈赦卻又喊住了他, 沉著臉吩咐道:「等把信送去,你就搬到那石呆子家裡住,他一日不肯賣扇子, 你就一日別想回來!」

「這……」

「下去吧!」

見賈赦一副心意已決不容更改的架勢,賈璉也隻能苦著臉告退。

等回到正院裡, 他一麵模仿賈政的口吻給嶽父寫信, 一麵又吩咐小廝去石呆子家左近, 租下一套單獨的小院——那石呆子家破落的幾乎屋無片瓦,賈璉這樣的貴公子如何住的下去?

隻是這一來, 他最近好容易積攢下的百十兩私房錢,就又要麵臨滅頂之災了。

想到這裡,他一麵暗恨王熙鳳歹毒, 非但抄了自己的私財還斷了自己的進項;一麵又琢磨著該如何修復與王熙鳳的關係, 好從她手裡哄幾個錢花用。

等寫好了書信, 他正打算派人送到孫家, 自己則趁著入夜前去石呆子那兒最後努力一回——若僥倖成了,豈不就能剩下許多挑費?

不想賈赦突然派了人來, 說是石呆子的事兒不用他管了。

賈璉詫異之餘,忙追問父親是因何改了主意,這才知道原來是賈雨村方才登門拜訪, 聽了賈赦的煩惱之後大包大攬,說是不出五日便叫那石呆子將扇子拱手相讓。

…………

是夜。

望江樓。

焦順走進二樓包廂的時候, 孫紹祖早已經恭候多時了。

自從滿月酒那日打過照麵,這姓孫的就三番五次的下帖子請焦順吃酒, 因還沒想好如何擺置他,前幾次焦順都藉故推辭了, 但這次孫紹祖專門找了雲貴係將官做中人,焦順實在抹不開情麵,才不得不答應前來赴宴。

能看的出,這孫紹祖中午就已經喝了不少,從席間起身迎上來的時候還兩眼通紅腳底打晃。

他自己倒也並不諱言,一麵作揖一麵苦笑道:「讓焦老弟見笑了,中午莫名其妙被人拉去陪酒, 稀裡糊塗被灌的爛醉,最後特娘的竟還是我會的鈔!」

說著,他兩手一攤憤憤道:「更離譜的是,我老孫到現在還不知道中午的主客到底是誰!」

對此焦順倒不覺得奇怪, 笑著打趣道:「我們京官清苦沒油水,還不就得指著你們這些地方官開開葷?如今算好的了,聽說前清時,連總督巡撫進京述職都得在崇文門受一回盤剝呢。」

「哈哈~」

孫紹祖哈哈一笑:「俗話說吃虧是福,我倒不怕被人當冤大頭,就怕耽誤了晚上和老弟這頓酒——為了不出醜,我方才可是連灌了三碗醒酒湯!」

說著,又抬手相讓:「請。」

這包廂頗大,約莫有兩丈見方,餐桌擺在東半側,西半側是個小小的舞台,如今並無半個優伶在場,隻丁不丁八不八的擺著兩張屏風。

等兩人分賓主落在了坐,那孫紹祖微微前傾身子,紅著眼睛陪笑道:「老弟,葷素我都已經備下了, 不知你是要熱鬨些, 還是……」

「還是清淨些才好。」

焦順原也是喝慣了花酒的,自己那小公司裡還專門養了陪酒的女公關, 隻是近來家中美婢環繞, 隔三差五還能去大觀園裡打打野食,對這些庸脂俗粉自然就不大看得上了。

尤其這年頭也沒有小雨傘保護,倘若沾染上什麼豈不悔之晚矣?

見焦順要清淨,孫紹祖也沒有多勸,兩人推讓著各點了八道菜,又要了一份冰鎮酸梅湯一份四鮮丸子湯,放下菜單正想閒聊幾句,不想孫紹祖的親隨突然敲門進來,附耳對他說了些什麼。

孫紹祖登時皺緊了眉頭,強笑著衝焦順告罪一聲,跟著那親隨出了包廂。

片刻之後,他又滿臉晦氣的折了回來,不等落座便用力拍打自己著的腦門道:「唉~果然是醉酒誤事、醉酒誤事啊!」

焦順因不清楚他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沒有急著搭腔。

誰知那孫紹祖竟是半點也不見外,逕自從袖筒裡摸出封信來,遞給焦順道:「老弟且幫我瞧瞧,看這事兒該如何轉圜才好。」

焦順原本還想推辭,可看到落款竟是『弟、存周』三字,不由也生出了好奇心,於是接在手裡抽出信紙抖開了一目十行瞧了個大概。

看完之後,他不由詫異的抬頭看向孫紹祖:「孫將軍是因為什麼得罪了二老爺?」

「這……」

孫紹祖苦著臉撓頭道:「實在是中午喝糊塗了,才在璉二爺麵前說了幾句胡言亂語,錯非是見了這信,我自己都給忘了個乾淨!」

說著,便將自己拒絕賈赦許婚,又妄圖高攀二房三姑娘的事情說了。

呸~

憑你也想做我焦某人的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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