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壽誕【續】(1 / 2)







眼瞧著薛蟠身後,那鍾靈毓秀的小姑娘,焦順忍不住心裡大喊了一聲:電視劇誤我!

其實公允的說,雖然薛寶琴單論五官之精致尤在釵黛之上,但以他偏豐熟的審美觀來評價,此時身段尚未完全長開的小姑娘,整體上還是略遜於寶釵一籌的。

但薛寶琴身上卻有一種別樣的特質,讓人一見之下就禁不住心生向往之。

嗯~

這種感覺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

大概就像是喜歡晨練又癡迷熊貓的愛狗人士,突然看到一隻被塗成黑白色撞色,且剛使用過最高檔柔順劑的鬆獅犬,正震動著滿身蓬鬆的毛發,踩著破曉第一縷陽光向自己跑來。

倆字:想擼!

而最難以抵擋這種特質的,無疑是賈母這樣的老年人。

簡單寒暄過後,老太太就拉著寶琴不肯撒手了,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連平素最寵愛的寶玉都暫時拋到了一邊兒。

寶玉倒也並不拈酸吃醋,在一旁笑嘻嘻的豎著耳朵,聽的比誰都認真,兩隻爍爍放光的眼睛更是不離寶琴左右。

賈探春見狀不由對眾人嘆道:「方才我說寶姐姐這堂妹一來,隻怕要把咱們全都比下去,不想竟就一語成讖了。」

「三妹妹謬讚了,她如何當得起這話?」

寶釵笑著替寶琴謙辭,但心下卻不免有些著惱,若是她和寶玉的親事尚未定準也還罷了,如今都已經說好了秋後訂婚、年後完婚,結果寶玉卻還當著自己露出這般情態,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但寶姐姐可不像林妹妹那樣率真,有什麼不滿就會立刻表達出來,也不管會不會因此得罪人。

稍加琢磨,她就想到了更委婉也更穩妥的化解方式。

隻見寶釵領著被冷落的薛蝌來到寶玉麵前,介紹道:「寶兄弟,這是我堂弟薛蝌——薛蝌,快來見過,往後你在京城少不得要承他照應。」

「見過賈世兄。」

薛蝌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禮。

賈寶玉這才開始正眼打量薛蝌,見他唇紅齒白風度翩翩,依稀竟有蔣玉菡七分顏色,便不自覺的親近起來,心道誰知寶姐姐的親哥哥是那個樣子,他這叔伯兄弟形容舉止另是一樣了,倒像是寶姐姐的同胞弟兄似的。

於是一麵拉著薛蝌的手,熱情道:「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咱們自家人何須這些俗套?」

一麵又好奇的問寶釵:「寶姐姐,卻不知我和薛兄誰長誰幼?」

「他與我同歲,隻是生日小了些。」

【ps:再再再次重申,為了不給焦太郎犯罪的機會,本書設定寶玉隻比寶釵小一歲,而不是原著中的差兩歲,自寶玉以下也都跟著加了一歲。

反正紅樓裡的年齡本就亂套——譬如寶玉叫邢岫煙邢姐姐,邢岫煙卻又叫探春三姐姐(見57回)——大家也沒必要太較真兒這個。】

寶釵話音剛落,薛蝌便搶先笑道:「以年齒論長幼隻怕未必準當,還是跟著姐姐稱呼更為合適。」

說著,順勢不著痕跡的掙脫了寶玉的手。

寶玉聽了還有些糊塗,寶釵卻明白他是暗指自己不久之後就要嫁給寶玉,屆時即便薛蝌年紀雖大過寶玉,也隻能以內弟自居。

她心下羞臊,生怕有人點破這一節,當下忙打岔道:「難得今兒老太太壽辰,家裡親戚來的齊整,我想請寶兄弟領他去拜會拜會,免得往後在外麵見了親戚世交也不認得。」

寶玉依依不舍的看了眼寶琴,忽然眼珠一轉,轉身撲到賈母耳邊細語了兩句。

賈母聽了哈哈直笑,揉著他的頭道:「你便不說,我也是要把人留下的。」

說著,又轉頭對薛姨媽道:「你侄女兒也不必家去了,先在園裡住幾天逛逛再說——梅家就算再怎麼著急,總也得容人休整幾日。」

寶玉見得了逞,也不管薛姨媽答不答應,歡呼一聲,跳起來拉著薛蝌道:「走,我帶你去認一認親戚!」

薛蝌猝不及防被他拉的踉蹌幾步,再加上寶玉先前的種種表現,不由得暗自搖頭,心道堂姐怎麼就許給了這樣一個跳脫的少年紈絝?

難道京中的親朋好友之中,竟就沒有比這寶二爺更合適的人選?

二人到了男賓席間,因賈赦、賈政、賈珍都不在場,賈寶玉頭一個介紹完賈璉之後,緊接著就輪到了焦順。

「這位是焦暢卿焦大哥,他……」

「可是工部的焦主事?!」

不等寶玉把話說完,薛蝌就迸發出了前所未見的熱情,搶著深施了一禮道:「小子久聞尊名如雷貫耳,不想今日竟能得緣一見!」

因推行新政的緣故,焦順在京城之外的工商兩屆,也算是小有威名,而薛蝌更是從堂姐手上獲得了不少,焦順對工商業的『真知灼見』,故此這番話雖也有恭維的意思,卻泰半出自真心。

寶玉沒想到薛蝌會對焦順如此另眼相看,不過在他看來焦順也算半個自家人,於是與有榮焉的更正道:「世兄有所不知,焦大哥如今已經升任正五品工學祭酒了。」

「工學祭酒?」

薛蝌聽了愈發驚嘆。

寶玉自小聽慣了這些官職,卻從不深究其中蘊含的意味,故此不知『祭酒』二字的分量,但薛蝌卻是在仕途上費過一番心思的,故此自然明白這『祭酒』二字的含金量。

雖然早在江南的時候,薛蝌就隱約聽說這位焦主事頗得聖眷,但直到這一刻他才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簡在帝心!

尤其根據他了解到的情況,這焦順今年才剛剛二十歲……

若換成正經文人的話,未來基本上就等同於是保送內閣了!

薛蝌忍不住再次躬身,鄭重道:「小子未曾聽聞此事,一時口誤,還請焦祭酒見諒。」

焦順哈哈一笑,伸手扶起了他:「往後就是自家兄弟,薛二郎不必拘泥俗禮——何況我如今也還兼任著司務廳主事,談何口誤之說?」

竟還繼續兼著工部大管家?

這豈不是權勢名聲一把攥?

薛蝌心下是無比震撼,隨後一邊繼續跟著賈寶玉認人,一邊卻仍舊把大部分心神放在了焦順身上。

等到該見的都見過了,便立馬折回來與焦順攀談。

他因幼年喪父,不得不竭力支撐起了家業,幾年來摸爬滾打,在年輕人當中算是見多識廣、老成持重的典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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