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施劣計瞞天過海(1 / 2)







第579章 施劣計瞞天過海

【12點後還有兩千+】

是日傍晚,工部。

盤了半日公帳的來旺,有些疲倦的來到角門左近的馬廄前,正要乘上自己那輛騾車,卻忽聽不遠處傳來栓柱的呼喊聲。

可栓柱午後不是就跟著兒子去了宮裡嗎,這時候怎麼會出現在工部?

他疑惑的轉身,正瞧見焦順利落的跳下馬車,大步流星的往這邊走來。

「怎麼?」

來旺納悶道:「你這時候還來衙門,莫不是又有什麼要緊公務?」

「哪倒沒有。」

焦順笑著解釋:「就是過來拿點兒東西,順便也好和爹您一起回家。」

「喔。」

來旺點點頭,旋即又問:「怎麼樣,今兒皇上可曾準了你的請辭?」

這所謂的請辭,其實是要辭去宮中的臨時監工差遣。

先前是因為皇帝誤以為藉助雷電之力,能造出什麼傾國傾城的大殺器,如今誤會解除了,焦順自然希望能把督造『奇觀』的任務改到工部進行。

一來是因為宮裡多有不便,二來麼,他既然選擇了自曝其醜,就要有身處嫌疑的自覺性,沒事兒離皇帝的後宮是越遠越好,免得引起皇帝的誤會。

然而請辭的摺子遞到禦前,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始終也沒個消息傳回來。

聽兒子這麼說,來旺也不禁皺起眉頭,但還是寬慰道:「也或許是陛下另有安排也說不定。」

「也許吧。」

父子正說著,就見一個小吏領著兩個雜役小步快跑的到了近前,點頭哈腰的陪笑道:「讓大人久等了,這就是灶上按照您的吩咐做出來的東西,您瞧瞧,可還使得。」

說著,就示意身後的雜役,將一個小號的保溫罐雙手呈送到焦順麵前。

焦順擰開蓋子,頓時有一股香甜濃鬱的熱氣瀰漫出來,他又用罐子裡放著的空心細竹管在底部攪了攪,就見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小糰子翻湧上來。

來旺湊過來抽了抽鼻子,奇道:「這又是什麼玩意兒?」

「珍珠奶茶。」

焦順隨口敷衍道:「夏天喝慣了冰鎮酸梅湯,眼下喝不得,就總覺得少了滋味兒,所以就讓人胡亂弄了些熱飲——再說了,這不是吃什麼補什麼嗎?」

說著,將那一小罐塞給了自家老子:「這一小罐是給我娘的。」

來旺因見那些雜役手上還有兩個大的保溫桶,因此倒也沒客氣,順手又遞給栓柱拿著,嘴裡埋怨道:「你就是為這個來的?就算要弄,伱讓咱們家灶上做就是了,怎好麻煩衙門裡……」

「不麻煩、不麻煩!」

那小吏見狀忙搶著道:「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何況焦大人也給了工料錢,說起來,灶上的廚子們還樂得能賺些外快呢。」

焦順也解釋:「有些東西市麵上沒有現成的,我都是讓人現給調配,足花了兩三天的功夫,若讓咱們家灶上弄,還不定要什麼時候呢。」

來旺也隻是隨口一抱怨,見兒子使了錢不算是貪公家便宜,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於是父子兩個便上了馬車,離開工部往家裡趕。

一路無話。

等到了家裡,焦順讓栓柱自去用飯,一手拎著一個保溫桶走進東廂。

正心不在焉擦桌子的玉釧見了,不由奇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還勞爺親自拎進來?」

說著,就要上前去接。

焦順卻隻給了她一個,吩咐道:「你先送去灶上存著。」

玉釧不明所以的拎著去了。

這時邢岫煙和司棋也從裡間迎了出來,焦順又命司棋取了兩隻茶杯來,獻寶似的招呼道:「你們都嘗嘗,看爺弄的這珍珠奶茶味道如何。」

這事兒早兩天邢岫煙就聽他說起過,因此倒也並不奇怪,當下讓司棋用湯匙盛滿了,又在焦順的攛掇下改用空心竹管吸吮。

初時隻覺香甜微膩,但緊接著咕嚕嚕落進口中的Q彈珍珠,卻迅速衝淡了那過度的甜膩,也使得口感更有層次。

十幾歲的少女,縱使是已經做了母親,又哪有不喜歡甜飲的?

尤其這還是自家夫君精心調製出來的新鮮玩意兒,就算是白開水喝起來也覺得甜如蜜,更何況焦順搞出來的這仿製品,已有原版七八分神韻。

於是本想先嘗一嘗的邢岫煙,不自覺就喝了大半杯。

焦順見狀,忙又殷勤的給她蓄滿了,嘿嘿笑道:「喜歡就多喝些,這才不枉我忙活一場。」

邢岫煙感念他的心意,自然不會推拒,於是又飲完了這一杯,眼見焦順還要再添,才忙用手遮住杯口道:「夠了夠了,奴要是再喝,一會兒可就吃不下晚飯了。」

「那就先別急著吃。」

焦順趁勢坐到一旁,正色道:「你不是一直惦念著那妙玉嗎?如今既知道她寄居在城南的牟尼院裡,晚上咱們不妨登門造訪一番。」

說著,又指了指那奶茶道:「路上也許花費一些時間,若是用了晚飯再去不免太遲,咱們且先隨意墊補些,等回來再用飯。」

說完,又示意司棋給她滿上。

聽說一會兒要去見妙玉,邢岫煙喜不自禁,也沒多想便又就著點心滿飲了一杯。

焦順見狀心下暗暗鬆了口氣,遂去堂屋裡知會了父母一聲,然後便帶著邢岫煙、司棋、香菱,乘車趕奔城南牟尼院。

車上焦順又引逗著邢岫煙,回憶了一番昔年的往事,隻是說著說著,她便不自覺蹙起了眉頭,還時不時的悄悄用手去揉小腹。

焦順明明看在眼裡,卻裝作沒有察覺一般,依舊與她談天說地。

等到了牟尼院。

焦順麻利的跳下車,一麵吩咐栓柱去敲門,一麵自顧自取來階梯放在車尾,卻見邢岫煙有些艱難的起身,拾級而下時更顯出些許佝僂之態。

「怎麼了?」

這下他可不好在裝作視若無睹了,當下忙接替香菱扶住了邢岫煙,又明知故問的關切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邢岫煙微微搖頭,旋即看向了剛剛開啟的廟門。

此時一胖一瘦兩個尼姑從裡麵迎了出來,裝模作樣的問道:「敢問施主連夜前來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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