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畫,使臣將至(2 / 2)







所以說,李鴻淵當真是屬“龍”的——龍本性淫!

靖婉倒是第一次在房間裏作畫,因此,這會兒寢房裏其實挺亂了,需要好好地收拾收拾。

靖婉將畫小心的收起來,不管是完成的還是沒完成的。不過,說起來這些東西都不能讓外人瞧見,更不能流落到外麵去,所以這裝裱的事情最好還是自己來,對於靖婉來說,裝裱其實也不算什麽大問題,靖婉也學過,至少不是那麽好而已,一般的畫就算了,這些讓她看重的,還是遠遠的不夠,所以,是找個時間回駱家去讓祖父再強化訓練一下呢,還是直接從府外找個不錯的女師傅回來教教她?

想想,最近自己祖父貌似會一直很忙,還是不要去打擾了。靖婉跟李鴻淵提了這個問題。

李鴻淵看了靖婉一眼,“有現成的不用,非要去外麵找,不是為夫自吹,比起裝裱大家,為夫也不遜色多少。”

靖婉這會兒真的驚訝了,講真,某人還真不像會去學這個的性子,該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嗎?

不過靖婉倒是沒有懷疑,這個男人既然敢說出來,就肯定做得到。

事實上,李鴻淵不僅裝裱很厲害,工筆畫也很厲害,當然,他的畫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靖婉,那是前世,李鴻淵珍藏在心底唯一的美好,他畫畫倒不是很勤,或許一年一副,或許三五年一副,親手作畫,親手裝裱,全都都是自己動手。臨終的時候,那些畫是他唯一指定的陪葬品。隻是不想他會從頭再來一次。

重生之後,李鴻淵倒是沒再動過畫筆,因為婉婉還在,他沒必要用畫作去緬懷,而且,重生之初,婉婉不過才兩歲,他前世所認識的靖婉,是風霜後的她,與今生肯定會有所不同,在今生,不過是在與她心意相通之前,無意中叫了兩聲“婉婉”,就被她誤會他念著別人,如果真留下了前世記憶中她的音容笑貌,哪還得了?

存在於眼前的,就沒有必要緬懷過去,當然,那些太過刻骨的畫麵,勢必不是那麽容易抹掉的。

所以,迄今為止,沒人知道李鴻淵善於工筆。

也是李鴻淵從沒想過將靖婉前世拿出來的東西提前弄出來,否者,有些就容不得靖婉玩了,沒有靖婉用工筆畫給駱靖博揚名的事兒,不過,前世時,李鴻淵真以為工筆畫是駱靖博創造的,原來根本不是,而是屬於自己小心肝的。至於是不是靖婉創造的,李鴻淵才不管,就算是靖婉帶來的,這個世界沒有,那也是屬於他家婉婉的,現在掛在駱靖博,將來有一日,李鴻淵也勢必要“物歸原主”。

隻是,這男人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東西,靖婉沒去追問,他們的日子還長的很,大可以留著日後慢慢挖掘,那也會是一項很大的樂趣,畢竟,或許每挖掘出一樣,就會是一次巨大的驚喜,老夫老妻了,也偶爾調劑一下。

“那阿淵你教我唄。”

“為什麽不直接讓我裝裱?”

“也不是不行,不過,其他的都可以,給你畫的那張不行,我要自己來,在那之前,誰都不給看。”

“如此,隨你意便是了。不過,可以慢慢來,千萬別累著。”

“哪能呢,你看我,整天閒得很,不找點事情做,真的會顯得長毛的。”

“這又是什麽說法?”李鴻淵問道。

“呃,這個不太好解釋。”長毛這種事,某人大概從來就沒見過,甚至或許都不知道有那麽一回事。

“那就不說了。”李鴻淵拉著靖婉,相攜走出寢房,這整個下午的時間,也消磨乾淨了。

有點餓了。

李鴻淵那是二十四孝好丈夫,傳話下去,提前傳膳。

那什麽,因為後廚還沒搞定,因為李鴻淵一句話,就分外的忙碌起來,不過,晉親王府的大廚夠多,廚房也夠大,打下手的人更是無數,來不及就另外叫人做菜,後廚的備菜絕對夠,通常王府都是如此,而晉親王更是不差錢,所以,隻會更豐富。而大廚們,他們多數都跟著去了江南,對於王妃的口味都知道得差不多了,至於王爺,那什麽,已經不用特地關注他了,基本上是王妃吃什麽,他就吃什麽,以往不吃了,隻要王妃說一句對身體好,並且夾到他碗裏,就會吃下去。以前李鴻淵的飯桌上基本都是肉食,現在卻不然,基本是葷素搭配。而靖婉是個不挑食了,就算是某些偏愛一些的菜色,或許會點得稍微勤一些,但是,絕對不會連續吃兩日,即便是所謂的“勤”,也大概就是十次裏麵有兩次,所以,後廚想要知道她的偏好,還當真是需要相當的費工夫。

如此,後廚中的人,自然就沒有特別得“寵”的,當然,也不全是壞處,雖然少了競爭,自然也少了齷齪事兒,而且,活閻王的名聲擺在那裏,他們自是不敢不儘力,正所謂做好了可能沒賞,但是,做差了肯定會受罰。

事實上,隻要在晉親王府呆上一年半載,就會知道,隻要做好本分事,不鬨幺蛾子,日子就會過得很不錯,才不像外人所言的那樣,晉親王府就是龍潭虎須。

不過,王府的人基本上不會拿出去說,畢竟,他們也不認為自己就是最好的,萬一知道的人多了,都想往王府裏湧,到時候未必就有他們的立足之地。更關鍵的一點,當初進來的時候,就被警告過,管好自己的嘴巴,如果說了不該說的事情,絕對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不確定是不是不該說的,所以,最好就是什麽都別說。

人多力量大,所以,依舊沒多久,晚膳就上桌了,細看的話,還是會發現一些差別,別的不說,就這搭配沒那麽精細,不過,每一道菜色依舊儘善儘美,半點不含糊。

兩人用完膳,消消食,然後就去了書房,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這些事情,靖婉要不要了解,要不要參與,都是隨她的意思,但凡她哪日想要去書房,不管是什麽,都不會對她隱瞞。

而最近的事情,無非就是李鴻淵準備的那些東西,交到賀振威手裏否,以及,各國來使都到了什麽位置,當然,肯定還會有其他的是事情,然,第一次見到或許會有很大的情緒波動,但,如果見慣了,靖婉也淡定了,甚至會覺得是些窸窣平常的小事。“前魏的使者最多再有四五天就到京城了?他們也夠快點的。”

“關於啟元,他們一向最積極。”

前魏的國號其實是魏,乃是前朝的前朝的國號,那時候魏王朝比啟元現在的國土麵積還大,曾經非常的鼎盛,但是,到後期也衰敗下來,而且非常的快,結果被臣子給推翻了,但是,真正算起來,也不算推翻,畢竟皇族的血脈還存在,隻是放棄了國都,北遷,分割了魏王朝,新的王朝就是後來被李氏改朝換代後的啟元,而剩下的那部分魏王朝雖然隻占據不到五分之一的國土麵積,卻頑強的生存了下來,不僅如此,不斷的北征,後被人稱之為前魏。現在已經有著不下於啟元的國力。就算是不加上魏王朝的曆史,前魏存在的時間都比啟元長幾百幾百年。

前魏原本一直想要將曾經失去的領土再度的奪回去,奈何,前朝卻是被泥腿子出身的李氏給覆滅,建立了新的王朝,那時候的改朝換代,前魏也沒能占到什麽便宜,不知道是不是該說李氏皇族的太祖太彪悍。

已經換朝兩次,前魏依舊將現在的啟元視為他們的一部分,從沒放棄過拿回去的想法,所以說,不管占據這塊領地的是誰,那都是前魏的仇敵,隻要能找麻煩,就半點不含糊。

了解了這一段淵源之後,靖婉其實也挺無語的,這都幾百年了,這片領土的主子換了一茬又一茬了,你還惦記著?簡直是有毛病。

不過,前魏會一直惦記著,也不是沒有原因,畢竟,相對於啟元,前魏的國土大部分麵積都貧瘠很多,現在國土比啟元小,國力卻相當,自然不肯輕易放棄。

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留在啟元的細作們肯定已經將各國國書一起抵達的消息傳來回去,隻要能讓啟元不好的消息,對前魏來說都是好消息,所以,才不管這是誰的手筆,也不管是不是國內出了他們不知道的問題,反正他們已經出來了,看啟元的“笑話”才是正經,如果能從中撈點好處就更完美了,所以這速度自然就快了,本來按照的正常的速度,至少還要推遲十日,而那個時候,至少那些小國以及抵達了。

大國嘛,勢力強盛,那都是要最後出場的,現在去提前了。可想而知,是多大仇多大恨。

“兩皇子,一公主,隨行的臣子有分量的都是三個之多,嗬,還真是看得起啟元。不過,說起來,前魏跟啟元應該是一脈相承才對,在很多風俗文化上都是相通的,即便是現在,在文字上都隻是少許的區別,七成以上的字都是一樣,服飾等方麵更是如此,據我所知,前魏比啟元更看重男女大防,這一次,怎麽還會讓一個公主歲隨行?”

“有女人在,無外乎就是和親。”

“前魏會跟啟元和親?而且就算是和親,也是相互遞交國書吧,妥當了再由啟元派人迎親,這將公主帶著,是怎麽回事?尊榮呢,顏麵呢?前魏不是應該更看重嗎?”靖婉很費解。

“就算是死敵,同樣能和親,尚且太平的時候,自然就是和親公主,發生了戰亂,自然就是棄子,最先死的那個,沒什麽好奇怪的。至於將人帶著,誰又知道呢,或許其目標不是啟元,其他國家,比起前魏跟啟元,總是沒那麽講究,直接將人送去的情況都很正常。”

靖婉皺皺眉,“兩國在第三國的地盤上暗通曲款,怎麽聽都不靠譜啊。”

李鴻淵好笑,“你管這麽多做什麽,人家都不擔心,你還擔心上了。”

“這跟擔心有半個銅子兒關係?就是不知道你那些人都怎麽想的。”

“或許是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更安全吧,不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是絕對不會讓他們成功的。”

靖婉看了他一眼,何止是不會讓他們成功,依照這位的行事,聯合不成反成仇可能性更大。

李鴻淵笑而不語,是又如何呢?在啟元國力還不夠的時候,自然是要他們相互的牽製,等他一個一個的收拾。

說起來,前世的時候,前魏的目標的確不是啟元,奈何前魏公主卻是瞧上了李鴻淵,鬨出來的樂子可是不小。前世李鴻淵或許還會有所“不知所措”,畢竟,因為南邊水患鬨出了大亂子,貌似跟裴氏有關,李鴻淵被遷怒,遭到了樂成帝的厭棄,所以他的處境不太好,前魏跟啟元本來就是死敵,前魏的公主卻看上了李鴻淵,樂成帝還不知道會怎麽想,可想而知,李鴻淵當真是不好過,今生卻不一樣了,別說去年南邊沒發生起義事件,樂成帝現在對李鴻淵這個兒子可是好得不得了,除了皇位,要星星還給摘月亮,如果還發生同樣的事情,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相比之下,李鴻淵更在意靖婉的反應,正這般想著,靖婉突然捧住李鴻淵的臉……

“要是那公主看上了你,怎麽辦?”

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瞧著婉婉是有忘記了,這難道不是你的事情嗎?”

“那是一國公主耶,我出手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你出手了,隻要不弄出人命,那都可以歸結為婦人之間的小事。”

“你這是想把我善妒的名聲給傳揚到他國去?”

“這就要看怎麽做了,未必會跟妒扯上關係,婉婉不妨現在想想?”

“沒影兒的事,我乾嘛要想,再說了,這是事關一國大事,如果早就有決定,肯定會提前告知那公主的,以免做出有失顏麵的事情,一個公主,再如何尊貴得寵,也不能違背的自己的國家吧。而且,準備用來和親,還是以這種方式帶出來的的公主,能有多受寵?即便受寵,被推出肯定都有其他原因,總之都越不過自己國家,就算是與啟元和親,那肯定都要找一個有權有勢的。所以,這事兒十有八九是我想太多,”靖婉捏捏李鴻淵的臉,“說到底,還是你這張臉太招人,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長這麽好做什麽。”

“所以說,這一切,還都是我的錯?”

“難道不是?”

“那婉婉說,要怎麽辦?都說紅顏禍水的,沒聽說過男人還能因為臉禍國的。”

靖婉哼笑一聲,“說不定你就會成為那千古第一人。”

“真如此,如何是好?婉婉還想我毀容了?”

“呸呸,讓看上你的人毀容,那也不能讓你毀容。”長得好是錯嗎,肯定不是。

李鴻淵知道,靖婉看上他,絕對不是因為這張臉,前世初見的時候,他照樣是這張臉,靖婉卻是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能打動她的,從來就不是這些,當她坦然的接受你給予的所有時,代表她從心裏接受了你這個人。

“不知道除了禮部跟鴻臚寺的人,會派你的哪個兄弟去接待。”

“李鴻銘吧,前魏一向最難搞,李鴻銘在兄弟中,最是長袖善舞。”李鴻淵帶著幾分懶散說道。

“既然最難搞,為什麽不是你?”靖婉揶揄。

“真要讓我去也無所謂,不過在大臣心中定會覺得‘讓晉親王去,是嫌啟元與前魏邊境太和平?’”

所以,晉親王相當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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