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交易,第一次計劃(1 / 2)







第397章:交易,第一次計劃

接風宴在繼續,自然跟第一場接風宴截然不同,便是有女子在,亦不再有特殊待遇。再則,這些國家的民風比啟元前魏開放,女子出門在外甚至頂立門戶都是尋常事情,便是女子為官的情況都有。

當然,這些本質上跟靖婉沒關係,沒有那特殊的接風宴,李鴻淵又不用幫忙,基本上,繼續窩在晉親王府也全然沒有問題。

然而,天不遂人願,靖婉拿著手中來之前魏怡寧公主的帖子,“在他國地界,還這麽多事不甘寂寞,嗬。”

怡寧公主這就好比,作為客人,在別人家裏宴客,還大張旗鼓的邀請很多的主人家,當然,隻是這“家”很大,人很多,這位客人還沒有邀請真正當家做主的人而已,即便是這樣,還是讓人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去不去還不是在你,不想去就完全不用理會。”李鴻淵說道。

靖婉的目光落到李鴻淵身上,似笑非笑的開口,“我可是怡寧公主‘真正’想要邀請的人,其他的人不過是順帶,帖子上也誠心誠意似的說了,請務必賞臉,好歹也是跟啟元同等的國家公主,不給麵子多不好。”要知道,怡寧公主邀請的人可是不在少數,或出嫁或沒出嫁的公主郡主,以及一堆的親王妃郡王妃。

“她說賞臉就賞臉,她以為自己是誰?還有什麽叫真正想請的是你,帖子上說了?”

“王爺這是裝糊塗呢?真正想請的人,也不過是所謂的,她的目的是王爺你吧。”

李鴻淵微微的挑著眼睛,“所以,婉婉的意思是,對於一個肖想你丈夫的女人的邀請,你還要給她麵子,認為不去不好?”

靖婉抿嘴笑了,“我還真當王爺不知道呢。不過,照王爺這麽說,我的確不用給麵子。”

就算沒有前世那回事,憑借李鴻淵的敏銳,如何會不知道很長時間都被人熱切的盯著,而那眼神所代表的含義,就算是情竇未開的少年郎,一個兩個三個的目光是什麽意思不知道,四五六七八呢,幾十上百,更多更多呢?前世李鴻淵沒有惡名,反倒有幾分美名,桃花運絕對是最旺盛的那個,多少女子前仆後繼。這種事情,對男人來說,一開始或許會大大的滿足他們的虛榮心,等到這數量多了,可就會煩不勝煩。好在,李鴻淵一開始對這方麵就不熱衷。

如此這般,靖婉當真是沒有去赴宴,甚至連推遲的借口都沒給,就像是沒接到帖子一般,半點回應都沒有。

說起來,還有不少人都在看在她的動作,她沒給回應,不少人都有些拿不住。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別人都會默認她會去,然而,事實上,到最後,靖婉這一巴掌甩的可是夠狠的。

別管怡寧公主到底是怎麽想的,靖婉這種完完全全無視的態度,都是下了她麵子。

怡寧公主在自己國家,可謂真的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甭管是誰,都得給三分麵子,還從來就沒受過這樣的待遇,如何能不惱怒,等到為他的人都到了,獨獨沒有靖婉,險些當場就發作出來,就算沒砸東西,沒發脾氣,但還是冷嘲熱諷了幾句,說什麽啟元自視甚高,不將其他國家放在眼中,雲雲。

說起來,不管到場的人是什麽身份,與靖婉有沒有嫌隙,在這個時候,不管願意不願,那勢必都要站在靖婉這一邊,如果站在怡寧公主的角度上反過來指責靖婉無禮,那麽才會被自己人唾沫星子噴死。

怡寧公主是那受寵得勢的,敏襄公主相比起來,又能弱多少,所以,當場就給噴了回去,那意思也是在明顯不過,你以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前魏的一個公主,真當自己就能代表前魏了,多大臉?當真要是受寵,會拋頭露麵招搖過市的跑到其他國家去?一公主到別的國家去能乾什麽,無非就是找男人唄,六嫂一個人沒來而已,再成這麽多人,也算是不給你麵子,那麽生氣,怎麽著,看上六皇兄了?還公主呢,看上有婦之夫,要臉不要臉,知不知道羞恥怎麽寫的是,等等,敏襄公主可謂是火力全開,可是半點不客氣。

怡寧公主被戳破了心思,加上被如此羞辱,麵色漲得通紅,差點就失態,然而,也好不了多少,從來就不知道忍為何物,當場就回敬回去,同樣不客氣。

說起來,敏襄公主也不過隨口一說,畢竟李鴻淵的那張臉擺在那裏,她自己那麽怕他,有時候都還會看得走神,更何況是那些養在深閨人不諳世事不識情滋味的姑娘們,卻不想陰差陽錯直至要害。

敏襄公主雖然不是皇後所出,但是皇後沒有女兒,所以,敏襄公主在姐妹中的身份是最高的,加上樂成帝喜歡,跟怡寧公主在前魏的地位還當真不差什麽。這樣兩個身份地位同等,在某種程度上,那就是天生的冤家,說得不好聽一點,那就好比兩個山頭的母老虎,平日在自己的地盤上,自然是無事,各過各的,各自跋扈囂張,但是一旦碰到一起,那必定是會掐架,哪怕是沒有緣由,也絕對秒秒鍾就能“打起來”。

因此,雖然還沒到動手的地步,場麵卻也是堪稱混亂,這一場宴會,自然就此夭折,一個個原本就不怎麽樂意來的,這會兒肯定更加不會多做停留,走人揍人。

而兩個公主,自然都是氣得夠嗆,便是散了,心裏的鬱氣沒消,嘴上自然就沒停。

敏襄公主說怡寧公主是個什麽東西,敢在啟元京耀武揚威,沒給她就已經是看在前魏的麵子上。

而怡寧公主說是敏襄公主沒教養沒規矩,還皇家公主,簡直就一不折不扣的潑婦。

這動靜可是鬨得不小,很快,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人,那是都知道了。

怡寧公主找自己的兩位兄長各種的哭訴……

前魏五皇子就不說了,本來就傷重,結果不顧惜身體,強撐著出席接風宴就算了,還大肆飲酒。毫無疑問,影響傷勢的正常恢複,因為喝得太多,傷口難以愈合,肯定是多番的遭罪,如此這般,肯定是沒心情搭理怡寧公主,怡寧公主找上門,就得到一個字:滾!

而她的大皇兄,冷眼看著她,那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怡寧被他看得直哆嗦,哭不下去。

最後前魏大皇子才露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容,“怡寧,你在想什麽,別以為尾熊不知道,我不得不說,你這膽子當真是大得很,當然啦,還有幾分小聰明,可是,你以為你這麽做,就能達成目的?果然是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呢。”

“我不明白大皇兄在說什麽?”怡寧眼神有些飄忽,不乾正視她兄長。

“嗬,”前魏大皇子輕笑一聲,帶著無儘的嘲諷,“行,怡寧不明白,為兄就與你講明白,你辦這一場宴會,雖然起初不知你的目的,也就由著你胡鬨了,但是現在嘛,不管是誰沒到場,就算不是晉親王妃,任何一個,你大概都會借題發揮,即便是你邀請的所有人都到了,你同樣會,沒事找事,而你本質的目的,就是將看上晉親王的事情鬨出來,以擺脫你既定的命運。在你看來,你是大魏最尊貴的公主,現在隻是做一個沒權沒勢的王爺的側妃,再加上兩國敵對,這事情成了,那是啟元占便宜,啟元沒道理會不同意,你把事情鬨出來,他們隻需要順水推舟,外麵再傳點流言蜚語,大魏到時候也隻能成全你。你是這麽想的,對吧?”

怡寧公主被全完的戳穿了,乾脆也不掩飾了,對著自己這個大皇兄,反而理直氣壯起來,“是又怎麽樣?”

“怡寧,你是大魏的嫡公主,尊貴非凡,大魏生你養你,給你最好的一切,你因為一己之私,罔顧整個大魏的顏麵跟利益,你對得起誰?即便是父皇,若是知道了,隻怕都會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你。”

怡寧公主一臉陰冷,便是那雙漂亮的眼睛,這會兒也被破壞殆儘,“我是大魏最尊貴的嫡公主?那些賤人生的賤種都沒有去和親的,一個個在都城裏選駙馬,建公主府,享受榮華,逍遙快活,你們卻要將我嫁到不毛之地,孤苦無依,小命都要時時刻刻的受到威脅,你們這般對我,憑什麽還要我為大魏著想?你們如此待我,我自然要為自己考慮,大魏的利益跟顏麵,都去見鬼。”怡寧公主歇斯底裏,聲音尖銳。

前魏大皇子莫名的笑了,上前兩步,突然伸手捏住怡寧公主的下巴,根本不容她掙紮,“你有今日的局麵,到底是誰造成的,你自己最清楚,若不是那些事兒,你會被推出來和親?怡寧,你該知道,沒有處死你,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還想在都城享受榮華富貴呢,做夢呢?本來吧,如果你乖乖的,為兄說不得還幫你一把,給你選一個好點的夫君,可是你做的事情,讓為兄很不開心呢,你說該怎麽辦?”

怡寧公主打開他的手,“又不是我的錯,又不是我的錯,就因為他是男子,是太子,我是女子,一切就該由我承擔?憑什麽?憑什麽?”一副瘋癲樣,眼中儘是不甘,憤恨,還有說不出道不儘的悲涼。

前魏大皇子眼中卻閃過興奮,原來都是真的,真的,如果被他抓到了真憑實據,那麽大魏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怡寧,大哥也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將事情都告訴大哥怎麽樣,隻要告訴大哥,大哥就幫你留在啟元,如何?”

怡寧公主漸漸的回了神,“你在詐我?”明明表現得好像什麽都知道一樣,不過想想,如果真知道,老早就該拿這事兒對太子發難了,怎麽可能到如今都還沒有動靜,畢竟,這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是她自己情緒一時失控。

“你這麽認為,也不是不可以。怡寧考慮一下為兄的話,如果為兄登上了皇位,亦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保證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便是大魏與啟元發生了戰事,同樣不會讓你有任何損傷。反正你都不在意大魏了,太子如何,你自然更不用在意,而且是他害你至此。”

怡寧公主眼中閃過掙紮,沒錯,都他害的,都是她那個嫡親兄長害的,但是,“母後……”

“真是傻丫頭,沒有皇後點頭,你自然也不會如此,顯而易見,她已經舍棄你了。”

“你少挑撥離間,母後一向最疼我……”怡寧公主自是不相信他的話,她記得離開都城時,母後是何等的傷心欲絕,但凡有辦法,母妃就一定不會,不會,不會……

“說你傻,你還真是傻,保下太子,她日後就可能是皇太後,享有尊榮與富貴,沒了太子,你認為她還能有那樣的日子嗎?在她的地位不受到威脅的時候,你自然就是她最寵愛的孩子,你險些毀了她的一切,一把掐死你的心怕是都有了。”

“不可能——”怡寧公主尖嘯道。

“可不可能,你心裏其實最清楚,如今這般,怡寧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前魏大皇子嘴邊帶著輕柔的笑,掐著怡寧公主的後頸,迫使怡寧公主正視自己,“怡寧雖然驕縱一些,卻也不是無知的蠢貨,對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動作或者話語起到了作用,怡寧公主漸漸的平靜下來,與前魏大皇子對視了好片刻,起初的時候眼神還有些渙散,似乎在回憶什麽,漸漸的眼神變得堅定,撥開其兄長的手,整了整有些淩亂的發與衣衫,又成了那個就算驕縱儀態也堪稱完美的尊貴公主,“我憑什麽相信你?”

“怡寧你現在沒得選擇不是嗎?所以你隻能相信我。”

怡寧公主眼神陰鬱,不過卻沒再失態,“好,事成之後,在你離開啟元京城之前,我會告訴你。”

前魏大皇子笑著點點頭,並未對此表示不滿。

如此這般,兄妹二人之間達成協議,在前魏大皇子的操控之下,有些事情就越發的“明朗”。

以至於沒兩天的時間,陸續來到的其他國家的使者都聽聞了這件事情。

對於李鴻淵來說,這就好比一件風流韻事,桃花運旺盛而已,最難聽的話,也莫過於“不過長了一張好皮囊,也抵不過他一無是處事實”,再多的也沒有了。這傷害更大的自然還是怡寧公主,大背景就是如此,即便受到不公待遇,受到傷害,她們也隻能遭受更多的流言蜚語,受到最慘烈的攻訐,更何況她還是前魏的公主,看上誰都比看上啟元的人承受的攻訐輕,因為不僅僅會從小角度去抨擊她,更會從國家大義上去指責她,原本前魏的其他人都該是她的後盾,這個時候也隻有冷漠無情,甚至比外人更甚的隻指責。

曾經被人捧在手心,聽多了討好奉承,現在充盈於耳的,全然都是謾罵指責,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便是伺候的人都不安慰她,雖然沒有跟其他人一樣,但還是帶著不能理解的眼神注視她,然後是沉默以對。

怡寧公主隻覺得委屈悲憤,她不就是看上一個男人,又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憑什麽一個個的都這麽對她?憤怒之下,自然是各種砸東西,將身邊最親近的人統統給攆出去。

這種事情,怡寧公主能述說委屈的,反而隻有她的大皇兄。

前魏大皇子倒也是如她所願的輕言細語的安慰她,不過,其實根本就不走心,依照前魏大皇子跟啟元睿親王比較相似的為人脾性,就該知道,如果當真用心,就不該是那麽些及其敷衍的話。

“事情為什麽會鬨得這麽大,你就是這麽幫我的?”怡寧公主聽他翻來覆去的那麽幾句話,越發的惱火,便開始不滿的質問,反正,現在是她這位大皇兄有求於她,她才不怕。

前魏大皇子倒也不惱,雖說不知道是真的不惱還是裝的,“怡寧這話可就誅心了,若不是為兄攔著,你早就被同行的大魏官員們找上門指著鼻子臭罵了,你知道這次有出了名的鐵嘴言官隨行,隻要讓他逮著什麽事情,就毫不留情,最是剛正無私,父皇對他都是頭疼不已,這次的事情,你認為他會輕易的放過?他沒去找你,這一切壓力可都是為兄在承擔,怡寧你這話可是讓為兄傷心了。”

怡寧公主聞言,忍不住抖了抖,在大魏的時候,因為她的一些事情,連累母後都被彈劾,她對那老頭有是憎恨又是畏懼,可是這人偏生作風沒有問題,又忠心耿耿,父皇頭疼也從不曾責罰,思及此,也恨的咬牙切齒。

前魏大皇子繼續開口,“至於外麵的事情,這裏是啟元的京城。並非我們大魏的都城,整個驛館,也到處都是啟元人,我們吃喝都要依靠他們,有些事情是沒法控製的。不過,往好的方麵想,啟元人如此似推波助瀾,想必對你所想之事也是有意,之所以踩你,也不過是為了壓低你的身價,為他們啟元謀取利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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