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嬉鬨,戰局(1 / 2)







第491章:嬉鬨,戰局

靖婉將頭靠在李鴻淵肩上,“你無需做到這一步的。”

“那為夫不如現在納兩個側妃,弄一堆侍妾,婉婉意下如何?”李鴻淵格外平靜,平靜到冷淡的說道。

“你敢!”靖婉噌的一下坐直了,瞪著李鴻淵,活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李鴻淵也沒什麽反應,依舊那麽不帶情緒的瞧著靖婉。

僵持了片刻,靖婉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頭一般,軟了身體,靠在李鴻淵身上,“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我看來,沒有本質的區別,若是能控製,大概就沒有我重來一回,隨著前世壽數到頭,一切也就到頭了,還挽回什麽,還續什麽前緣。易地而處,婉婉會如何選擇?”李鴻淵抬手覆在靖婉的頭上,輕輕的撫摸。

如何選擇?如果一個人占據了你全部的心神,對方卻沒了,還是以絕對不能接受的慘烈方式,會如何呢?大概真的會瘋的,正所謂不瘋魔不成活。是她的話,大概會做得更瘋狂,更加的不可理喻,陪儘一切也在所不惜。

然而,想是這麽想的,換成自己也會這麽做,但是,換成了自己心尖上的那個人,又會覺得無比的心疼,希望他不要如此。

就好比,相愛的兩個人即將陰陽相隔,臨別之際,將死的那個人總希望活著的那個好好地活下去,忘記自己,一生幸福,但是,活下來的那個人,往往是一生痛苦。而死的那個,當真就希望自己被至愛所遺忘嗎?私心裏,其實是想對方永遠記住自己的,自己占據對方全部全部才好,可是又會舍不得,舍不得對方活在無望之中。

靖婉緊緊的抱住他,以這樣的方式,給了他答案。

李鴻淵揚唇笑了笑,“為夫可是個自私的人呢,不會希望婉婉不做,說不得你做的越多,我就會越開心。”

多少人平時是這樣一副“自私自利”的模樣,真到了那一步,怕是又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樣。

好奇是依舊的,靖婉卻不會再問下去,畢竟,於他們現在而言,那個孩子是不存在的,為了不存在的孩子,去觸碰這個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的傷疤,如何都做不到的。

至於他們日後的孩子,還是必須至少要有一個的,畢竟,按照這男人的意思,沒有合格的繼承人,為了不便宜別人,他會將一切都給毀了,再沒有比這更恐怖的事情了好吧。

什麽算毀?絕對不是動搖了啟元的朝廷就算的,那場麵,百分百比現在啟元與匈奴交戰還要嚴重無數倍,那才是真正的生靈塗炭,那場麵,就算隻會在她死後,但僅僅是想一想,也不想讓那種事情發生,他們是一死百了,可是這世上還會有親人不是,想到他們陷入動蕩困苦之中,大概都會死不瞑目。

繼承人合格否是一回事,必須得先有才行,有了之後,隻要不是真正的朽木,千方百計都能讓其合格的,靖婉覺得,依照他們兩個人的基因,除非非常倒黴的讓孩子出現了某些方麵的缺陷,否則,不太可能會是朽木才對。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都沒用,不僅僅是局勢不安定以及她身體尚且稚嫩的關係,最關鍵是需要某人點頭同意,每次的避孕藥都是他親自溶的,做藥的大概是龔九,她找上龔九讓換藥,估計秒秒鍾就能被這男人知道,所以,完全沒可能偷偷的懷一胎,所以隻能等,或許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他的心境就會不一樣了。

想著想著,靖婉變得昏昏欲睡,意識變得模糊,然後,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李鴻淵動作輕柔的將她抱起來,神情卻異常的冷漠。將她身上的水珠擦乾,安置在床上,俯身親了親她的眼睛,動作利索的穿上衣服出了門。

“王爺……”門外龔嬤嬤瞧著其實異常駭人的李鴻淵,有些心驚肉跳。

“瞧著王妃些,如果有醒來的跡象,就再點上一支安神香,不能讓她知道本王出去過。”

“……是,還請王爺早些歸來,你知道的,沒你在身邊,王妃睡得並不安穩。”

李鴻淵看了龔嬤嬤一眼,這有點另類的關懷,其實也夠稀奇了。沒有表示,徑直的轉身離去,袖擺劃出冷冽的弧度。

龔嬤嬤看著那一盞並不很明亮的燈,過了拐角處,徹底的消失在眼前,這才進入房內,看了看靖婉的情況,將床幔放下來,滅了燈,然後去了淨室,將裏邊收拾乾淨,尤其是放了安神藥的洗浴水——李鴻淵要出門是一回事,主要還是白日的一切,李鴻淵擔心她會睡不好,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因為藥物下得很隱蔽,所以靖婉毫無察覺,還有些奇怪自己的睡眠竟意外的不錯,還以為自己會失眠了。

“……所以,我其實還有沒心沒肺天塌下來也不著急的屬性?”靖婉對李鴻淵自我調侃道。

“是什麽都無所謂,我不介意。”李鴻淵閉著眼睛,抱著靖婉,“再睡會兒。”

“時辰已經不早了。”

“瞧著婉婉這意思,是希望為夫做點什麽?”

想到李鴻淵那“不下床論”,靖婉果斷的選擇閉上眼睛,乖乖的待在某人懷裏,不動彈了。

等到靖婉安靜了,李鴻淵才睜開眼睛,如果靖婉這會兒看見,絕對會被狠狠的嚇一跳,原本深邃而迷人的眼睛,這會兒簡直就像是蒙上了一層死沉沉的黑霧,眼白上,還有清晰可見的血絲,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基本上已經不能算是人的眼睛。

事實上,李鴻淵需要的不是睡眠,而是需要時間來讓自己恢複,不能嚇到靖婉。

他離開王府的這段時間,莊子上的珍獸園,死了三頭雄獅,兩頭老虎,幾頭花豹,數條鱷魚……

隻有圍觀了現場的人,才會知道那場麵有多血腥,多可怕,他們眼中的李鴻淵,那真的不是人,是殺神,是魔神,讓人從骨子裏害怕顫栗。在他走出來之後,身為暗衛,在靠近他三丈以內都要強行控製才不至於雙腿打顫。

李鴻淵看在眼裏,隻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廢物。

暗衛隻覺得隻覺得無地自容,生不起別的念頭。

其實這一回李鴻淵很清醒,完全沒有失去理智,可是,就是因為清醒,才更糟糕,因為想到了更多前世的東西,所以,下手更加的狠辣殘酷,這些凶獸,就好像成了他“曾經”宰殺的那些人。

整個京城,血流成河,上空飄散的血腥味,三月不散,那當真不是說說玩的。

而靖婉原本就睡得晚,這會兒在李鴻淵懷裏睡回籠覺,也沒太多的時間就陷入了夢鄉,這一次倒真的睡得挺好。

這一睡,就是大半晌午,純粹是被餓醒的。

靖婉在李鴻淵懷裏蹭了蹭,“現在是不是可以起身了?肚子好餓。”

“嗯。”李鴻淵淡淡的應了一聲,放開靖婉,自己卻沒動作。

“怎麽,你還不想起身?”靖婉環住他的頭,用鼻子去碰觸他的鼻子。

李鴻淵也順手撫摸著靖婉光滑細膩的後背,“不想動彈。”

活閻王賴床,也不是多稀罕的事情,以往偶爾也乾一回。

“那就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嗯。”聲音更低了幾分,還帶著鼻音,好似很快又會睡著一般。

靖婉無法,反正他動作也快,將東西準備得差不多了再叫他不遲。

靖婉利索的起身,然後放好床幔,再叫丫鬟進來伺候她梳洗。

因為李鴻淵沒起身,眾人的動作都放得很輕,卻不妨礙她們麻利的做事。

靖婉收拾妥當,起身出去,丫鬟收了東西隨其後,留在最後的隻有龔嬤嬤,悄然走到床邊,“王爺,可要起身了?”

李鴻淵這會兒已經坐了起來,一手向後撐在床上,一手搭在曲起的膝上,頭後仰,錦被滑落到腰間,露出精壯的上身,當然,上麵還遍布著各種曖昧的痕跡——時至今日,靖婉可不再是羞答答的不會“還手”“還嘴”的小媳婦了。

“拿鏡子來。”

“是。”龔嬤嬤動作迅速,取來一麵大小適中的鏡子。

李鴻淵對著鏡子睜開眼睛,隨手又丟開,情況比預想中嚴重,雖然已經沒有最初那麽明顯,卻也一看就有問題,“讓龔九過來,就說本王頭疼,給本王紮兩針。”

龔嬤嬤蹙眉,取走了鏡子,借口,其實是給王妃的,王爺的情況,比較親近的幾個人都知道,在他回來的時候,龔嬤嬤也瞧得分明,在之前,龔九其實已經紮過針了,卻也隻能加速恢複,不能立杆見效。

得知自家夫君頭疼,靖婉自是坐不住,急急忙忙的進來,撩開床幔,“阿淵……”

李鴻淵的身體狀況,絕對是靖婉見過的最康健的,沒有之一,頭疼腦熱的根本就沒有,突然來這麽一遭,怎能不擔心。

“你快躺著。”將他按回去,伸手就去給他揉按太陽穴。

“沒事兒,可能就是昨兒想的事情有點多,緩緩就好了。”

靖婉抿著唇不說話,昨天的事情,隻能成為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不能宣之於口,現下自是不好說。

即便是府醫,進了主子的寢房,也不敢亂瞧。

龔九走流程,給李鴻淵望聞問切,實際上,他心裏有數,同樣隻是做給王妃看的,演戲也要全套。

龔九跟靖婉保證,隻是小問題。

“婉婉去用膳吧,我這會兒不想吃,你用完了再回來陪我。”聽到靖婉明顯的舒了一口氣,李鴻淵如此說道。

既然是小問題,靖婉當然不至於擔憂得吃不下東西,“那我先去了。你配合點。”

李鴻淵眼睛微睜,整個人像是沒睡醒,懶洋洋,輕笑,“我又不是三歲稚子,還能怕痛耍賴不成。”

“不是怕疼,是諱疾忌醫。”靖婉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白他一眼,離去。

靖婉一走,氛圍就完全變成了另一番模樣,冷漠的,毫無人情味的,李鴻淵理所當然的主子姿態,其他人恪儘職守的下屬下人姿態,不敢有半分僭越,“龔九,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最多三個時辰,一定要恢複原樣。”

“王爺放心,並不需要那麽久的時間。”

“那就最好。”再次閉上眼睛,讓龔九施針。

靖婉再進來的時候,屋裏已經隻剩下李鴻淵一人,拔步床的床幔掛了起來,李鴻淵安靜的睡在靠近床沿的位置,沒有平日裏那讓人遠遠瞧見就要退避的恐怖氣勢,顯得很無害,看上去也相當的俊美,讓人挪不開眼睛。

“婉婉這是被為夫給迷住了?”李鴻淵調侃。

“沒睜眼呢,你就知道?”

“可不,婉婉什麽樣,為夫自然一清二楚。”

靖婉走過去,坐床沿上,“不再睡會?或者,我喂你吃點東西?”

“睡不著了,現在確實不怎麽想吃。上來,陪我躺著。”李鴻淵懶懶的拍拍身邊的位置。

“那多無聊,要不我找兩本遊記或者話本念給你聽?”

“也成。”

書嘛,房內就有,各種各樣的,基本上都不是什麽“正經書”,消遣用的。

取了兩本,靖婉上床,李鴻淵就自發自覺的趟她腿上,分外的愜意享受。

靖婉念書,雖然也不是抑揚頓挫,不過控製著一個很好的節奏,不疾不徐的,聽著很是舒心。

李鴻淵整個人的思緒都跟著放空,寧靜了,恢複得自然就快,再某個時候,就算不用鏡子確認,李鴻淵也知道自己的眼睛差不多了。

“咦,眼睛裏有些血絲,龔九知道嗎?”靖婉碰碰李鴻淵的眼角,仔細的瞧了瞧。

“之前一並瞧過了,沒事。”

“我之前居然沒發現。”靖婉有點懊惱,“隻是紮針就可以,不用吃藥嗎?”

“不用,我現在感覺很好,”李鴻淵坐起來,擁著靖婉,下巴蹭蹭在她頭上蹭蹭,輕笑出聲,“為夫現在餓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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