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被被眼前迷花了雙眼,癡癡呆呆地望著路晚晴的身影,差點都忘了自己來的目的。
“打聽出什麽了?”朱唇微啟,妙音回轉。
“啊~打聽了,本來那轎夫收了錢,也閉著口不願意說。但他家娘子的妹妹在咱們府上打著短工,我就從她那兒套到了話。那轎夫喝醉了,說那位下了轎後,在牆邊嘔了好久,看樣子,八九不離十。”
小丫鬟洋洋得意,等著夫人的誇獎。
路晚晴聞言冷哼一聲,手中的茶花已被她撕成了光杆。她看了眼手中光禿的枝杆,轉手丟到了窗外。
轉過頭來,已是一副如沐春風的笑顏。
她走到小丫鬟麵前,指尖劃過她稚嫩的臉龐,笑了笑,從自己發髻上取了一隻素釵,放到下丫鬟手中,說:“既然姐姐沒告訴將軍,應該也是不想讓將軍在前線分心。這件事就當我們之間的秘密,誰也不說好嗎?”
小丫鬟吃吃地望著路晚晴絕美的容顏,癡癡地點著頭。
夫人真是人善心美,連自己一個女子都忍不住想多看幾眼,將軍真是好福氣呀!
小丫鬟就這麽癡癡地笑著,出了門,逢人邊誇路夫人的人美心善舉世無雙。
平喜樂的肚子日漸凸起,日常的衣裳已經有些遮不住形了,她也就儘量減少了外出,生的外人生疑。不過自從路晚晴有孕之後,底下的人削尖了腦袋都想往那邊湊,這院裏自然就冷清了下來,盯著自己的人也就沒那麽多了。
偶爾得個清閒,她也能在紫蝶護著的情況下到院裏曬曬太陽。紫蝶的手傷好的七七八八,隻不過還不大能做力氣活。不過還好主仆二人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平日裏也就得過且過。
不過,紫蝶這兩日的氣色看起來不大好,時不時還背著平喜樂偷偷咳嗽。平喜樂問起來,她也隻是遮遮掩掩顧左右而言他。
平喜樂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就在她盤算著等趙穎兒過來看自己的時候,帶著紫蝶出去找醫生看看時,紫蝶眼前一黑,倒在了台階上。
“紫蝶!”
平喜樂撲到紫蝶身邊,抱著她,“紫蝶,你怎麽了?你別嚇我!來人!快來人啊!”
紫蝶腦子暈暈乎乎,她聽得見平喜樂的聲音,卻沒辦法回應,嗓子都提不起力氣。她想告訴平喜樂,“乖,別哭,姐姐在!”,可她完全發不出一點聲音。
“姐姐,這是怎麽了?”
路晚晴驚恐的聲音從門口悠悠傳來,平喜樂也不顧來著是誰了,拖著哭腔哀求著她們幫幫自己,救救紫蝶。
可在場所有人都無動於衷,冷漠地望著主仆二人。路晚晴笑顏盈盈,迤迤然走到平喜樂身旁,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柔聲道:“好姐姐,紫蝶受了傷本來就不方便,現在怕是不知道惹了什麽病疾,我看姐姐你身子也不是很好,萬一被傳染了可怎麽得了。來人,把紫蝶抬出去,找個大夫給看看。”
也不管平喜樂答應與否,幾個孔武有力的下人走到平喜樂跟前,扯開平喜樂,架著紫蝶就往外走。
“不,不行,你們放下紫蝶,不要帶走她!”平喜樂也管不得什麽尊嚴不尊嚴,撲到路晚晴腳邊,扯著她的裙擺,哀求道:“求求你,放過紫蝶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
路晚晴好像被嚇到了,手撫著太陽穴,身子一晃,還好小丫鬟扶住了她,厲聲吼著平喜樂:“夫人,請您自重,路夫人有了身孕,受不得您的拉扯。我們家夫人好心來探望您,您如此這般,小心傷著我們夫人肚子裏將軍的骨肉!”
路晚晴擺擺手,小丫頭扶著她轉身離開。
平喜樂癱坐在地上,望著浩浩蕩蕩離去的人群,絕望、無助。
不,她不能置紫蝶的安危不顧。路晚晴帶走紫蝶,一定沒有好事。
紫蝶,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