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晚晴微笑著,在燭火的映照下,果然楚楚動人。
“姐姐先別激動,我還沒跟你說好消息呢,好消息就是,將軍凱旋,明日便到;壞消息就是,平家寨,無一逃脫。”
平家寨,無、一、逃、脫!
一字一句,仿若千斤,錘在平喜樂胸口。她仿若失了魂,雙眼渙散。
無一逃脫,也就是說,,
不,她不敢想,她不能想,,
路晚晴看平喜樂像失了魂似的,滿意極了。甩掉平喜樂的手,卻沒想到,又被平喜樂用力捉住。
“我爹呢?我爹怎麽了?二奶奶呢?大哥呢?他們都、還活著嗎?”
平喜樂用力抓住路晚晴,迫切的看著她,仿佛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想從她口中獲取肯定的答複。
路晚晴臉上笑意更盛,一點一點逼**喜樂,一字一句道:“無、一、逃、脫。”
平喜樂覺得自己仿佛不能呼吸。
恍惚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耳邊隻聽到花瓶碎落的聲音。路晚晴躺在地上,下半身血紅一片,低聲呻吟著。
門外一幫人呼呼啦啦進來了,把她推到一旁。隻見路晚晴被人抱了起來,那人像極了葉墨。
一群人又全部湧了出去,屋裏隻剩她一人,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望著搖曳的燭火。
平喜樂走了出去,院裏荒涼破敗。站了許久,冷風吹起單薄的衣衫,傷口處更加是鑽心的疼。
人大概都跟著路晚晴去了吧。
平喜樂冷笑。
懷裏掏出一個火折子,燃起,往身後一丟,火舌迅速舔上門窗,借著風力躥上房梁。
就這麽結束吧,葉墨,我不欠你。
冷風灌入脖頸,新傷舊痂被風拍打著越發的刺骨。平喜樂已臉色蒼白,渾身青紫。她偷了一匹馬,也不知道要往哪裏去。就這麽漫無目的的策馬狂奔,終於,來到了望風山。
平喜樂策馬,立在山上,遠遠望去,萬家燈火,可卻沒有一處能夠容納她這個破碎的靈魂。
她下了馬,摸了摸馬兒的絨毛,額頭相抵,一滴滾燙的淚落下,平喜樂往後退了一步,放開馬兒的韁繩,“走吧,你自由了。”
馬兒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似的,韁繩一送,往山裏更深遠的地方跑去。
平喜樂繼續往山裏走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走到她累了為止。
崖邊有一塊石頭,她實在太累了,背後已經鮮血淋漓。
坐在很久,她想起來爹爹,想起了爹爹勸阻自己留在家中的情形。若是聽了爹爹的勸阻,沒有執意追隨葉墨來到京都,這一切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她累了,真的累的。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救起那個埋在黃沙中的男人;一開始,就不該任性的離家出走;一開始,就不該逃脫與魏大哥的婚事,,
“平喜樂,晴兒流產了,你滿意了嗎?”
身後,傳來葉墨的怒吼。
嗬,平喜樂早就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的。不過,自己是不是該感動呢?他竟然會為了監視自己而安排一個暗影。
“那你不陪在她身邊,來這裏做什麽?”平喜樂反問,語氣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