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纖雲皺眉:“我哪有?”
葉秋漓停住腳步,回頭。
春桃立刻垂下眸子,微微福身,那翟纖雲卻直直站著,連同那手,都捏著帕子如同柳枝般擺在身側。
“既入了侯府,那必得遵侯府規矩,你是夫君心許之人,更要為了他時時刻刻謹遵禮數,今日在我麵前,尚可原諒,若來日在父親一眾長輩麵前,在公子小姐們麵前,你也這般不懂規矩,可不隻是責罵的事。”
翟纖雲這才悻悻站直身子,雙手端正握於身前,暗自翻著白眼,極不情願地說:“奴婢知道了。”
賤籍是連奴籍都不如的人,如今送來做個婢妾,那也是奴才,葉秋漓不必為她特地安置,隨著其他奴婢睡後覃房通鋪即可。
倘若陸清旭回來,有意抬舉她,準她單獨居住,那他自己安排就是。
連母親都隻敢說來做婢子伺候,自己當然不能犯錯。
院子女使不多,後覃房琅媽媽,是陸清旭指為管理院內大小事宜的人,自是尊貴些,住小單間。
其餘女使丫鬟,皆睡通鋪。
春桃領著翟纖雲進去的時候,倒未見她臉上露出嫌棄鄙夷之色,反而十分淡定,睥睨環顧看了幾眼,便坐在一旁,拿出小包袱,開始梳整妝容。
她望著小銅鏡裏麵的自己,嘴角微揚,顧盼生姿的美眸妖冶魅惑一笑。
瞧著吧,這破屋子,她不會住過今晚的。
春桃看她那樣,皺緊眉頭,甚是嫌棄:“擱這照什麽妖呢!老孔雀一隻!”
翟纖雲猛地回頭,美眸差點撕裂扭曲。
說誰老,說誰孔雀?
別人都說的狐狸精好不好,美到讓你們所有人都嫉妒的狐狸精!
等我見了公子,得了寵愛,看你們還敢不敢這般說我?
......
青雅居。
葉寒霜如臨大敵,月眸下的瞳仁滿是驚訝,挺直的背脊,抓緊裙擺的手,皆在言語她此刻的恐懼。
她徒手抓手都沒這麽怕過。
“娘子,啊,張嘴,嚐嚐。”
陸清衍端著碗桂花酒釀小湯圓,溫柔細致地放在嘴邊吹了吹,才遞到葉寒霜嘴邊,麵若冠玉的俊臉儘是儒雅斯文,一副體貼入微的模樣。
這些日子,陸清衍夜夜跟她宿在一起。
雖未行房事,但也親密了不少,還時常說委屈了葉寒霜的話。
但也隻是說說暖人的言語,未曾像此刻這般......親手喂她吃食,關鍵還含情脈脈,笑意溫和至極。
但越是溫柔,葉寒霜心裏越不真實。
總感覺這人在裏麵下毒了。
她喜歡落在實地的東西,像這種虛無縹緲的,隻會像曾經一閃而過的父愛般,令她心慌,長大後更是厭煩。
比起眼前這個模樣。
她覺得自己更喜新婚之夜,他因為自己太過主動,冷著臉離開的模樣。
“娘子,可是不喜甜食?”
葉寒霜皮笑肉不笑,“額,夫君不是,有要事與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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