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夫人可要再找找,思卉小姐?”
劉媽媽輕掀眼皮,輕聲道,說話間總時時刻刻關注自家主子的神色,生怕幾個字不對,這主子便生氣發怒了。
“我何嚐不想,隻是這要了太多次,我總歸是長輩,這麵上實在掛不住,臊人的慌,且平妻之事,陸清衍那個病怏子,一直未點頭。”
“那我便去昭陽院,旁敲側擊一下?”
“嗯,去吧,順便把我妝匣裏銀鍍金喜鵲梅簪,和那雲鬢花顏銀步搖送與她,希望她不要不識好歹,這未來後宅的日子,是好是壞,總歸握在我這婆母的手裏!”
“是。”
葉秋漓將賬簿全被收攏好了,劉媽媽才姍姍來遲,進門便福身略表歉意:“給大少夫人請安,奴婢我忙著給大夫人煨藥,一來二去耽誤了,還望少夫人見諒。”
“無妨,母親病著,自然以母親為先。”葉秋漓笑意和善輕柔,“劉媽媽坐著說吧。”
“沒事,奴婢站著說就好,大夫人看您管家辛苦,特地拿了兩件好什物,全當犒勞少夫人,大夫人向來勤儉持家,房中一應吃穿用度大多從簡,這簪子和步搖,還望少夫人別嫌棄呢。”
這話中有話,是個人都聽到出來。
葉秋漓起身,忙笑道:“母親這是哪裏的話,幫襯婆母管家,乃是兒媳應儘的本分,何來這客氣之語,這簪子和步搖,秋漓是萬萬要不得。”
“大夫人體恤您,您可得收下,否則奴婢回去,大夫人可要怪罪我了。”
說完她將裝著頭飾的小木匣,塞到春桃手裏。
春桃微愣,看向自家主子。
葉秋漓微點頭,她隻好拿著了。
“少夫人您辛苦,大夫人還給您帶了幾句貼心窩話呢......”她稍作停頓,餘光看了看身邊的春桃和琅媽媽。
葉秋漓明了:“你們先下去吧。”
待人全部離開,劉媽媽笑得無比慈善:“早先少夫人來問契券之事,奴婢和大夫人一直放在心上,可誰知竟找不見了,您說這契券拿不出來,可如何是好呢?”
“少夫人您看,這偌大的侯府,除了侯爺,便是咱們的侯夫人,也就是您的婆母最大,大夫人如今病中,您何必為了這點小事,擾了大夫人養病呢?”
小事?
自己都解決不了,隻能弄到她這裏的事,她們說這是小事?
一百八十兩的銀錢,何來小事之說。
“您冰雪聰明,將這事暗中解決了,這侯夫人來日亦是感激您的呀,若非要拿到明麵上,叨擾了侯夫人養病,您來日也不討好,您說是不是?”
暗中解決?
感激?
還一口一個侯夫人的壓她。
把事情抹平了,她們此刻倒是會感激,若來日事情抖落出來,不還是她葉秋漓背鍋。
更何況,這筆錢出路不明,萬一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她如何承擔得起?
葉秋漓微蹙眉頭,裝傻充愣,佯裝聽不明白:“劉媽媽,秋漓愚笨,有些不太明白,不過一契券之事,有何需要暗中解決的?不是把契券找出來即可?若母親弄丟了,買賣雙方各執其一的東西,找到賣家核對補一張,不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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