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緒深沉,她忽而想起姑母說的話——隻要來日有了孩子……
葉寒霜有了孩子,二哥哥肯定會對她更好。
若我有了孩子,二哥哥是不是,也會對我那般好呢?
窗欞外傳來清晨鳥叫,嘰嘰喳喳的,似是喜鵲,宋思卉抬眸望去,原本晶瑩好看的眸子,漸漸變得扭曲偏執。
這世間,分明自己才是那最特別之人,麵對體弱多病,羸弱之身的他,女子議親大多避而遠之,隻有自己,不顧病痛,不顧生死,不顧未來,隻願與他比翼雙飛。
分明隻有自己,是不顧一切的愛他。
他也應該這般愛我的。
且必須愛我。
我為他放棄了這麽多,他有什麽理由不愛我?
黑眸染上幾分病態暗芒,宋思卉拿起梳篦,對著銅鏡,慢慢悠悠梳過發絲,唇角揚起淺笑,“葉寒霜能懷上二哥哥的孩子,我也能的,對吧.......”
海棠在邊上看著,緊皺眉頭:“小姐,您可別做傻事啊?”
宋思卉卻說:“這不是傻事,葉寒霜嫁進來,為了尊貴體麵,為了宗婦本分,不得不懷二哥哥的孩子,可若那人是我,便一定是為了愛情,不貪圖富貴,不貪圖錢財,隻為了我們之間,矢誌不渝的情愛。”
“等來日小姐入了門,隻是如此。”
海棠以為自家主子說的是這含義。
但其實,宋思卉說的,並非如此。
.......
春禧院檀香繚繞,宋白晴用完早膳,在佛前跪拜點燈,上好香,劉媽媽伸手過來扶她,“大夫人,宋小姐那邊,知道了。”
“如何?”
“大夫人料事如神,果真發了好大的火呢。”
“她啊,上輩子怕是沒得男人愛過,這輩子才成了這般模樣,整日想著什比翼雙飛,與子偕老,生死相隨,當真是蠢。”宋白晴唇角冷冷一勾。
“如今葉寒霜有孕了也好,有了危機,也省得我每日旁敲側擊,思忖謀劃,這青雅居越亂,越好,陸清衍早點死,這爵位,便是我暘兒的。”
當初為何給他們二人議這門親。
就是怕哪個高門的女兒看上他們,平白給他們添了背景,到不好對付了。
找兩個庶女來,即可把婚事解決掉,又能更好拿捏兩邊的院子,兩全之計。
這葉寒霜倒也爭氣。
長得嫵媚俏麗,還真迷了陸清衍的心,讓這身子不行的人,居然也有了自己的骨肉。
想到此,宋白晴頗有些得意:“不過,他畢竟是侯府的後代,若死之前能給侯府撈點銀子,也算他為家族做貢獻了。”
“如此,大夫人可坐收漁翁之利。”
“那是必然。”
宋思卉腦子不靈光,如今葉寒霜已然懷孕,她那般急躁,早晚會按捺不住。
隻要她邁出那一步。
揚州宋家,不多多拿出銀子來,這人啊,可別想進肅昌侯府的門!
這一箭雙雕,又對付了陸清衍,又能得銀子,當真美事.......
且她如今稱病,來日事情鬨起來了,也是那暫管家務的人背鍋,跟她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對了,碧雲閣那賤人處,如今怎樣了?”宋白晴被扶著坐下身子,問道。
“大少夫人尋了媒人,拿了銀錢,如今在上京四處打聽合適的人選,不過他們的心思,主要還是放在穆家伯爵府那老祖宗的壽宴上,白日插花品茶,吟詩作畫,修身養性,夜來沐浴養膚,就等著壽宴上一鳴驚人呢。”
聽到這話,宋白晴鄙夷一笑:“就她陸亦璿,也想一鳴驚人,沒頭沒臉的庶女,別丟人就燒香拜佛感謝祖宗吧!”
“不過,伯爵府壽宴,上京的世家宗婦大都會去,指不定就看上了呢,大夫人真要一直稱病,最後讓大少夫人出席嗎?”
劉媽媽小心翼翼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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