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霜早知孩子保不住,故意激將說出那番話,宋思卉是個性子沉不住的,妒忌心蔓延生長,便再也收不住,肯定會忍不住動手。
事情在此落地,可……
這畢竟是她的第一個孩兒,陸清衍衝向她的時候,她內心毫無波瀾,可聽到阿姐聲音時,壓抑於心中的苦楚終究是泄了洪,這身下血紅一片,她亦是怕的啊,母子連心,她似乎都能感受道肚中孩兒生命的流失。
可她又能如何呢?
陸清衍表麵矜貴儒雅,溫柔如水,可黑眸之下,詭譎難測,她若不未雨綢繆,提早謀劃,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這未來的日子,隻會更難,在這段無法選擇的姻緣中,她隻能如此。
葉秋漓抱緊妹妹,淚水早已控製不住流淌掉落,“春桃!快叫府醫!”
春桃連忙跑了出去。
陸清衍一時有些無措,眼前的畫麵,他似乎變成了外人,想要安撫幫忙,竟沒有下手的地方,葉寒霜一隻手緊緊握住葉秋漓,另一隻手揪緊後者衣袖,毫無空隙。
“二公子院中怎的一個候侍的婢子都沒有,隻宋小姐和身邊的女使在!”葉秋漓聲音是少有的冰冷,嚴肅尖銳,抬眸看向站在廊下雙手顫抖,圓目震驚慌亂的宋思卉,如此神情,某些事情是誰做的,自是不言而喻。
她話音一落,陳嬤嬤才帶著霞紅和雲紫,從偏門端著一應藥材進來,看到院中混亂的畫麵,尤其看見血跡時,陳嬤嬤驚叫一聲:“少夫人!”
連忙衝過去:“這是怎的了?老奴帶著霞紅雲紫去藥房拿藥,這才去了一小會,怎的就這樣了!雲紫,去請府醫!霞紅,趕緊幫忙將二少夫人扶到屋裏躺下!”
葉秋漓暫且顧不了其它,隻能同霞紅將葉寒霜扶到裏屋,人雖說躺下,可染紅衣裙的血跡,觸目驚心。
那通紅的血跡刺入心口,前所未有的酸楚和怒意纏繞心頭,她隻覺心口被泥濘堵住,眼眸水氣氤氳濕潤了起來,肺部悶地像是灌入沸水,連同聲音都變得諳啞,她心疼不已,咬地嘴唇都泛出了血。
“阿姐。”葉寒霜輕聲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