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晴冷冷盯著眼前的人,葉秋漓心中大抵猜到所為何事。
祖母和嫡母來家裏,明裏暗裏地耍了一通威風,宋白晴當時知道自己理虧,也知道官商勾結四個字,若從陛下嘴裏說出來,確實非同小事。
便隻能將自己的臉麵藏起來。
可事後,藏起的臉麵,終究還是變成的不甘。
人家心裏不舒服,若能拿她葉秋漓出出氣,那也是好的!
葉秋漓沒法反駁辯解,事情的因,出在祖母和嫡母那裏。
這個與她不相乾的果,她不背也得背。
隻得跪下身子。
宋白晴仰著下巴,廝磨著牙齒,恨著跪在地上的人:“我是給你吃了什麽苦,讓你們姐妹受了很大的委屈嗎,居然把事情告到娘家去!?”
她怒意磅礴,死死盯著不動聲色的葉秋漓。
“告狀也就算了,你們葉家人當真是威風得很,當初議親的時候,怎麽不見敢這般說話,如今婚事成了,倒還想要騎在我頭上來了!”
宋白晴慢慢幽幽,一字一句地說著,冷嘲熱諷,隻想從葉秋漓身上,把自己的尊嚴臉麵與威風全部都拿出來。
“別忘了,你同寒霜,都是高攀進的我們陸家,若非我打心眼裏覺得,你們葉家家教嚴苛,書香門第,清流之家,誰會看上你們一五品官宦人家!”
“現下倒好,在我麵前逞起威風了,這接下來,是不是連你,也要開始忤逆我了!”
葉秋漓垂首,內心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可麵上還是得低眉順眼地解釋。
“祖母同母親,不過是擔心寒霜的身子,這才登門的,並沒有打母親您的主意,秋漓自己,更沒有忤逆您的意思。”
“是嗎?”宋白晴冷冷看著她,“不必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哄騙我!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你今夜就跪在這裏!”
“跪到明日早膳!”
“好好想想,作為兒媳,該如何服侍婆母,作為女子,該如何做宗婦!”
“若想不清楚,明日接著跪!”
宋白晴說完轉身就走,葉秋漓什麽話都無法再說,更沒有辯解的餘地。
人家這明顯就是想要難為你。
那她多說也是無益,還不如安分跪著,畢竟她要出這口氣,自己現在不跪,來日恐怕還有更多的氣撒在自己頭上。
終究是逃不掉的。
於是,她跪了。
春桃在邊上陪著,葉秋漓抱歉地看著她,“抱歉,讓你也跟著受罰了。”
春桃眼睛水汪汪的,心疼不已,“少夫人您這是什麽話,奴婢是您身邊的人,自然是要事事跟隨的,奴婢皮糙肉厚,跪一下不打緊。”
葉秋漓欣慰一笑,默默記下此刻情誼。
她看著陸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望著隨風閃爍的香燭,跟隨時間慢慢流逝,安靜跪在蒲團之上,春桃倒是時不時看向祠堂外麵,希望能看見大公子的身影。
最近自家主子同公子的關係看著親密不少,上次還被她撞見大公子親吻少夫人,若公子回來,看見少夫人不在,大抵是要找來的。
隻要公子能來。
便能救少夫人與水火。
結果等待了許久,沒有看見陸清旭,卻不知第多少次在回頭時,看見了一個令她討厭的身影。
春桃皺緊眉頭!
這宋思卉怎麽來了!
“葉秋漓,你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人,怎麽手段這般惡劣,我都這樣了,我差點都死了,就一定要把我逼走,你才滿意,葉寒霜才滿意是嗎!”
她徑直衝了進來,怒意十足,惡狠狠地盯著葉秋漓,剛罵出來,淚水也隨之掉落。
為什麽一定要把她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