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跟那個賤人呆久了!
才會這樣的!
昨夜之事,他半分不說,半分不提,將她獨自一人丟在荒林之中......
陸清衍眼神冷漠迸射而來:“宋思卉!”
宋思卉咬牙:“我最後問你一次,即使我們都這樣了,你也還是要將我送走,是嗎?”
她一字一句,問出最後一句話。
“不然呢?”
不、然、呢、
短短的三個字,徹底敲碎了宋思卉這些年近乎病態的單相思,也敲碎了她嫁入侯府的夢。
宋思卉五臟六腑在風中破碎,撕裂。
所有情愛,化成灰燼,一點一點消散的冷風之中。
原來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
妖豔賤貨,永遠比真心相守得好,野花永遠比家花香。
她曾經一眼萬年,覺得與眾不同之人,其實,也不過如此......
心臟徹底被撕裂。
宋思卉淡淡一笑,沿著龍牙伸手的方向,麵如傀儡般,拖著沉重的身姿朝著山下走去。
宋白晴利用她。
陸清衍辜負她。
這高門大戶的侯府,也不過是看上他們揚州的家纏萬貫,如今因聖上一句怒言,害怕被人參一本官商勾結的罪責,便火急火燎要將她送走。
哈哈哈哈哈.......
侯府啊!
真是門楣光耀的侯府啊!
原以為它會是自己和母親的庇護之樹,卻不料想,一個二個,全是騙子,騙子.......
竹林響,驚夢已碎,可這一切,到底是誰之錯?
.......
風吹過上京,刮進侯府,匡芷荷站在神像麵前,雙手合一,乞求上天給她的女兒一個安穩未來,她這輩子,吃過妾室的苦,吃過卑微的難。她的女兒,不該重蹈覆轍的。
她與陸亦璿都在等待。
等待陸侯爺今日的答案。
每個人都在祈禱曆史不再重演。
可實際上,人生與命運的真諦,似乎就是輪回,踩著曆史的滾輪,犯著同樣的錯誤,跌入同樣的穀底,便是人永恒的命運。
宮牆之內,辰王謝君宴拿起惠妃娘娘宮裏的芙蓉糕,漫不經心地吃了一口,“母妃為何給我找陸家的庶女做側妃?”
他單眼皮狹長,微微眯起,渾身充斥著風流不羈的氣息,可細細看去,又會發現,那黑眸之中,除了風流,也隱藏著非同一般的野心。
惠妃坐在對麵,慢慢幽幽地從小茶壺中倒出彌漫清香的熱茶:“肅昌候家的四女兒,長相上佳,不就是你喜歡的一類,你想要拿穩中軍都督府這塊肥肉,我這做母親的,也得幫兒子一把,不是嗎?”
“可母親用錯了地方。”辰王眼皮微抬,看著自己母妃的眼神,隱隱中帶著幾分寒意。
惠妃眸光微愣:“你這是何意?”
“肅昌候搖擺不定,又是靖王用過的人,中軍都督府主要握在四人手中,左都督,右都督掌權,都督同知輔佐,都督僉事掌印,四人缺一不可。光是拉攏一個都督僉事有何用?”
很明顯,麵對惠妃的自作主張,辰王並不買賬:“母妃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一己私欲,您自己清楚。”
“你——”
惠妃握著茶杯的手,險些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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