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子之間的私事,不好與夫君說。”
“私事?”男人眼梢略略露出幾分狡黠邪肆,側眸直勾勾地看著她,又冷,又帶著幾分莫名的壞意。
不過昏暗之中,葉秋漓看不清楚,也沒有太注意他的眼神。
“嗯,私事。”
“我是你丈夫,你的任何事,在我這裏,皆沒有私事之說。還有,我剛剛很凶嗎?”他黑眸露出幾分疑惑。
葉秋漓唇角抿了抿,頓時無語,他難道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很凶?
說話凶,語氣凶,偶爾會溫柔那麽幾次,但溫柔不過片刻,轉而又是一副冷麵冰山的模樣。
他現在居然反問自己?
他凶嗎?
他居然,連自己凶不凶都不知道?
“嗯?”男人側過身子,手掌瞬間擒住葉秋漓後脖頸,將她硬生生拉得離自己更近些。
四目相對,男人唇角帶著幾分無可奈何,卻又暗藏欣喜的笑,“你我夫妻,我是你丈夫,你有事不跟我說,非要去找一個妾室說,怎麽,你真是大度到拿妾室當姐妹?賢妻中典範?”
賢妻兩個字。
直直刺進葉秋漓心口。
讓她覺得很是屈辱,什麽賢妻,不都是無可奈何嗎?
他自己外麵招惹這麽多人,自己難道每納一個,都要哭天喊地,悲痛欲絕嗎?
她可沒這麽無聊。
也不想這麽無聊。
人生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天天逮著後院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鉤心鬥角,暗暗傷神,不過白消耗自己情緒與身心。
賢妻二字,在她眼裏,不過是壓抑自己,委屈自己,丟棄自己,個中皆是無可奈何,屈辱卑微罷了。
想到這些,葉秋漓心裏脾氣上來,硬生扯開男人的手,“不是什麽重要的事,不敢擾了夫君。”
“......”陸清旭聲音低沉,“那你剛剛為何又要找我問長街女醫一事?”
一語直直刺入心尖。
葉秋漓咬著紅唇,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剛剛那般請求,也是鼓起勇氣才說出口的。
想著兩人夫妻,他今日犯夜找來,想必相處這些時日,彼此間多少有些情分。
也是想趁此機會,拉近兩人距離。
不料想,卻成了這般模樣。
心口不由得湧起酸澀。
她移開眼神,淡柔聲音間隱著苦澀:“夫君若覺得麻煩,我不問了就是,原也不是重要的事。”
“夜深了,早些睡吧。”
葉秋漓輕輕扯起衾褥,將自己往裏麵窩了窩身子,閉上眼睛,不再言其他。
氣氛頓時陷入沉默,陸清旭被推開的手懸在空中,原本十指相扣的手,也被掙脫開。
他心中喟歎,倒吸一口涼氣,見她將自己半個腦袋隱藏在衾褥之下,心口頓時發軟,伸手輕輕將其拉開,聲音也放低許多:“我確實不知道自己語氣很凶,我下次注意。”
葉秋漓偏開視線,唇角強顏歡笑道:“沒事,睡覺吧,妾身以後不會再問了。”
陸清旭唇張了張,想說什麽又不知該如何改口,最後磨了磨後槽牙,幽深如古潭的眼眸閃過隱忍悲色,懸在空中想要觸摸的手,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葉秋漓,我其實還是渴望,你能像別人那樣,會為了我拈酸吃醋。
可......
算了,還是早些計劃和離吧。
畢竟陸清衍,已經開始有動作,隻是如今依舊看不清楚,他到底在為誰辦事?
若單單是爵位,實在不至於此。
他自己的力量就不容小覷,何須與自己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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