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成為情緒泄洪口,哭了好一會,葉秋漓才後知後覺,自己這樣不免失態,忍了忍聲音止住眼淚,抬起腦袋時,恰巧與陸清旭黑眸相視而望。
他黑眸隱忍蘊著溫柔,葉秋漓鮮少見過他這般,想起葉家祠堂之上,他為自己據理力爭的模樣,她心底發軟,淚眼露出幾分笑。
“今日多謝夫君。”
陸清旭看著她濕潤閃爍淚花的眸子,心底像是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喉結滾了滾,故作不耐地開口:“別要老說謝,聽來聽去煩。”
葉秋漓抿了抿唇,垂眸不語。
他起身扶著她一同坐到床邊,沒有說話,伸手將幔帳放下,便開始替她寬衣。
細長的手指輕輕劃過腰間,雖是隔著衣物,但葉秋漓還是感覺到一股炙熱氣息,強撐著想要自然些,不讓自己太過做作,可雪白的耳垂,還是不爭氣地紅了。
陸清旭看她漸漸少去的衣裙,又撇看她耳垂上的紅,唇角在看不見的地方,微微揚了幾分,衣物一件一件褪去,隻剩下堪堪遮住隱秘胸口的抹胸主腰。
細白如雪的肌膚映入眼簾,男人卻隻看她後背上刺眼鞭痕,血紅一片,甚是駭然。
“公子,熱水來了,藥也拿來了。”恬薇與春桃一同進來,一人拿著藥,一人拿著熱水。
綺蘭麵色高冷,站在屋外,展鵬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公子吩咐了,入了夜,你同我去燒葉家祠堂。”
綺蘭點了點頭:“那李鶴呢?”
“公子乃兵馬司副指揮使,敢在長街滋事誹謗,會有好刑具等著他的。”展鵬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身子朝著綺蘭靠近了些,“入夜你我一齊行動,你別太擔心,展哥我經驗豐富,會保護好你的。”
綺蘭麵露嫌棄:“不必。”
“放著,出去吧。”屋內,陸清旭開口。
恬薇與春桃放下藥就出來了,春桃一出門,淚水刷刷地掉,想著自家主子在祠堂受的苦,抬眼看見恬薇和綺蘭兩個人,氣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兩人一眼:“你們葉家的人,真是可惡!虧得少夫人把你們帶會侯府,祠堂之上,也不知道幫著些!”
心裏肯定想著少夫人出了事,來日她們便更好勾引大公子了吧!
真是可惡!
綺蘭依舊麵無表情,恬薇尷尬一笑:“春桃姑娘誤會了,當時那般情況,我們實在不好......”
剛要說出口,綺蘭拉住恬薇,眼神晃了晃,示意她不要多嘴。
展鵬瞧著春桃怒目圓瞪,氣得不行,連忙開口解釋:“春桃,是綺蘭偷摸去.......”
“噢!好啊!展鵬!”
“連你也幫著外人說話,瞧著人漂亮,胳膊肘竟往外拐。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吃裏扒外,見著美人便走不動道,如今主子受了累,你還幫著她們說話!”
“沒骨氣的狗腿子!”
“噫,春桃,你過分了啊,我,我哪有?!”展鵬還沒見過春桃這般罵人,瞪大眼睛,驚訝不已。
春桃一個不落地狠狠瞪了三眼,滿身怒氣去了小廚房,準備弄些補身子的膳食。
恬薇無奈一笑,沒想到春桃平日看不出什麽,關鍵時刻這麽護主。
回頭看了綺蘭一眼,綺蘭無所謂地攤了攤手,隻說:“無妨,晚上會替她出口氣。”
......
屋內,幔帳之下。
兩人身影朦朧。
葉秋漓後背朝著陸清旭,藥一點一點抹上去,男人指尖時而劃過,她實在控製不住天生臉皮薄的性子,耳朵和脖子紅得不像話,藥抹上去,又實在疼,她沒忍住哼了好幾聲。
陸清旭心尖發顫,瞧著她滾燙泛紅的耳垂,實在難忍心中癖好,但還是克製住,細心地一點一點先塗好藥。
弄好全部,陸清旭將藥膏放下,又淨了手,才掀開幔帳,葉秋漓正欲將外袍披上,奈何手一動就疼。
陸清旭伸手拿掉外袍:“沒外人,不必穿,穿了還摩擦傷口,麻煩。”
葉秋漓耳朵更紅了。
“要不要躺著?”男人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