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玩的泥塑遊戲嗎?”
“這自然記得。”葉寒霜一聽眉開眼笑,妖豔眸子閃著絲絲興奮,“阿姐是想——”
“前幾日我看書,翻到一易容之術,可用油泥輔助上妝,改其骨相,變其五官。”
“若是你願意,咱們這幾日都可試試,等確定易容之術可行,到了潿州,便可行此計。”
“且到了潿州,原先同你提過的穀婆婆,會來教我醫術。到時,你便易容化作穀婆婆隨行之人,回到府內,就可日日與我同行。”
“二公子如此這般,不懂珍惜我家妹妹,也讓他好好悔些日子,嚐嚐滋味好了。”葉秋漓難得露出幾分溫怒,忿忿不平地低聲說道。
如此兩全其美。
既能將妹妹藏起來,還能讓妹妹陪在自己身邊。
說到學醫之事,葉秋漓心中亦是多了幾分期待,畢竟,那是自小的夢想。
眼前既能學醫,又能周全妹妹之事,她心中自然大喜。
瞧著自家阿姐那模樣,葉寒霜心中暖意湧動,鼻尖微酸,聲音略帶幾分哽咽:“阿姐總這般想著我。”
葉秋漓替她撩了撩鬢角散落的頭發,笑著說,“你這妹妹,不也時常都替我著想。”
“好,就聽阿姐的。”
兩人目光對視,彼此會心一笑。
這世間的日子,總是跌跌撞撞,起起落落。但不論怎樣,隻要能有人在意,亦有在意之人,這生活,再苦再難,也能撐得起來。
兩人有商有量地說好這些事情,對接下來的日子,又多了幾分期許。
總覺得即使艱難,隻要她們姐妹齊手並進,依舊可以斬斷荊棘,一路往前。
這一夜,兩人躺在床上,說了許多,說了兒時過往,說了近日憂愁,也不知夜深幾許了,才緩緩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徹底進入夢鄉前,葉寒霜握著葉秋漓的手,眼皮都快撐不住了,卻還嘴角上揚,似夢非夢地呢喃道:
“倘若時光,能停在此處,就好了。”
“阿姐,若能按計劃進行,到了潿州,我好好練劍,你好好學醫,我保護你,你保護更多的人。”
“好不好?”
葉秋漓瞌睡下的睫毛輕顫,握緊她的手,也迷迷糊糊但心中堅定地應著:“好。”
你保護阿姐,阿姐也保護你。
......
劫後餘生的靜謐夜晚,那種在亂箭之間,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經曆,會讓人更加珍惜眼前的時光,也更貪戀此刻的寧靜。
可這份寧靜,卻在刹那間,被驟然打破。
雞鳴剛過,寅時之初。
隔壁忽然傳來一陣打鬥聲,刀劍刺耳交織,砰的一聲,茶盞破碎。
葉秋漓猛然驚醒。
葉寒霜也幾乎同時醒來。
兩人目光相對,立馬意識到不對。
隔壁客房。
司徒雲燕雙手握著斷刃彎刀,黑布蒙麵喬裝之下,甚至還貼上胡子,眉毛更是與糙漢飛揚的眉宇,沒什麽兩樣。
與她一齊的,還有另外兩個黑衣人!
雙方交手,硝煙氣息在空中彌漫,四散開來。
她還不信了!
自己苦練一年,難不成還打不過陸清旭!?
就算打不過,也得多過幾招看看,自己這一年,長進到底如何!
司徒雲燕眼底一狠,握著手中短刃彎刀,猛地朝著陸清旭劈砍而去。
“我對付他!”
“你們兩個,把那個傻裏吧唧的給我乾掉!”
作為自小在鬼血幫長大的人,這易容換音之術,早已信手拈來,喬裝成粗糙爺們,聲音便也隨之而變。
展鵬頓時眉毛飛舞,齜牙:“你他奶奶說誰傻了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