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霜臉上表情險些沒繃住,這話跟小孩子脾氣有什麽區別。
不是,大哥。
你給過機會嗎?
之前在白雲觀撞破他的一點事情,就險些要了她的命,此刻居然問出這樣的話?
怎麽不琢磨琢磨他的秘密?
葉寒霜難以置信且充斥無語的表情,險些浮現於臉上。
陸清衍猛然反應過來,似乎也覺得自己這話有些莫名其妙,自相矛盾,最後氣急敗壞地甩了甩袖子:“別問我,我不知道。”
葉寒霜:“......”
*
葉秋漓被陸清旭拽回房間。
男人手勁很大,葉秋漓被拽的生疼,黛眉微微蹙起。
房門關上的刹那,陸清旭猛地一把將她抱緊,什麽話都沒有說,就這樣將她抱住。
高大的身姿在此刻彎曲著,像是某種高位者的卑微臣服。
他近乎貪婪地,將葉秋漓籠罩在自己的胸膛之中,像是生怕下一秒,葉秋漓就會離他而去,不敢鬆半分力氣,隻想將她越抱越緊。
炙熱在胸口間傳遞。
“夫君,你.......”葉秋漓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想了想,最後還是伸手抱住了對方,沉默良久後,才開的口:“我們可以坦誠相待的,不是嗎?”
她的聲音很溫柔,很輕,像是在給予陸清旭一股力量。
可是......
陸清旭還是在猶豫,覃子嵩的那句話,不僅僅在葉秋漓的腦海中回蕩,也同樣在他的心中蕩起層層漣漪。
事情其實也不算複雜,說出來其實也沒有什麽,可在兩人的感情之中,這個看似占據高位,時刻一副高冷陰狠模樣的男人,實則卑微敏感至極。
覃子嵩說——沾過血的臟汙,配不上任何純潔。
在他心裏,他就是那塊臟汙,而葉秋漓,就是最純潔的存在。
他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葉秋漓,從成婚到現在,他一直都是這般想。
“夫君。”
陸清旭遲遲不說話,葉秋漓輕聲喚了喚他。
“你若是不願說,不說......也沒什麽。”
“無妨的。”
事有輕重緩急,是以重在先,急在前,其餘往後。
陸家如今遭遇頗多,還未到潿州安定下來,便也出了那麽多事情。
眼下可謂正是家族劫難之時,‘穩’字才乃第一大事。
陸府這般‘內憂外患’的,還是應當將朝中糧道以及陸府安頓之事放在前麵。若外麵事情還未解決,內裏便一團糟,那才真真是衰敗之相了。
寒霜與二公子已經那般,自己如今與陸清旭感情還算有了些進展,若一下又給冷下去,那這前行之事,恐怕更易生事。
所以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但除去這些緣由。
葉秋漓自己心中,其實也更願意相信,他是個正直義節尚存的人。
這個感覺,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因為覃子嵩說那話時,她確實心中震驚不已,也好奇那句話背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真相,可,被他抱住的時。
葉秋漓驀然覺得,比起別人的言說,她更應該相信自己的眼睛。
反正,疑惑有,好奇有,擔憂有,但最終,一切都還是化作了兩個字——相信。
她,想試著相信他。
陸清旭還是沒有接話。
緊緊抱著她,緊閉的雙眼,微蹙的眉頭,似乎都在訴說他內心的痛苦與糾結。
男人落了淚,無聲地,在葉秋漓看不見的地方:“你不擔心,自己夫君是個爛糟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