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點頭,重複了一遍,然後道:“你放心吧,就這點事,給你辦不壞。”
隨安心中一塊大石落地,目送李鬆走了,回到小院,重新睡了一覺,感覺頭腦清醒,神清氣爽。
結果一睜開眼看見褚翌正坐在她床邊,嚇得她差點叫出來。
額頭上清涼清涼的,原來那神清氣爽是他給塗了一層藥膏。
褚翌皺著眉,一臉嫌棄:“你多大的人了,睡覺竟然流口水。”
隨安連忙伸手去摸,褚翌見她衣裳鬆散,露出雪白的脖頸,便有些不自然的扭頭:“你這屋子也忒冷了,燒個炭盆吧。”
“二等的丫頭才能領到一些炭,奴婢也沒那麽嬌貴。”
“聽說你家裏來人了?最近來的挺勤啊!”
隨安嗯了一聲,起身找鞋子:“快過年了,來城裏的機會多,捎了些東西給我。”她越坦坦蕩蕩,褚翌才不會多心,若是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沒事也能弄出事來。
沒想到褚翌這次竟然扭捏起來:“你年紀也不小了,男女七歲不同席,該避忌的還要避忌一下。”又道:“也不是不叫你見家人,總該有個陪著你的才行,下次不如叫武英跟著。”
隨安回頭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道了聲:“好。”她有時候還猜不透褚翌的想法,若說兩人之間有曖昧,那也是沒影的事,否則她早被老夫人打死了。老夫人讓她做通房,跟她自己往上湊著去做通房那是兩回事。要不蓮香怎麽隻敢給她使手段,卻不敢正大光明的勾引褚翌呢?在後宅裏頭生存,活下來的都是清楚主子們的底線在哪裏的人。
褚翌高興起來:“我叫武英領了些紅紙,這院子的春聯咱們自己寫。”
隨安笑著道:“那奴婢去裁紅紙。”
兩個人把這一茬給揭了過去。
誰知年三十中午,她就被人喊到了林家院子。
進去之後沒來的及行禮就被人踹倒在地,褚太爺怒道:“好你個賤婢,竟然替主子做功課,我說老九怎麽攔著不叫我見先生,鬨了半天,這功課都是你寫的,給我打!”
隨安張嘴剛要反駁,才說出一個字就被人堵住嘴,按在了地上打了起來。
十板子下去,她已經半暈,腦子裏頭那喊冤辯駁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褚太爺能夠默認書房小院都是褚翌自己打掃整理,自然也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先打她一頓。
隻是沒想到誰會這樣在褚太爺跟前汙蔑她。
可這事兒,少不了林先生的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