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佩也跟著湊趣:“老夫人,奴婢想留在這裏照看隨安。”
“這也是個猴兒,老夫人您可別信她,我看啊,她就是看上那些吃食了。”徐媽媽毫不留情的揭棋佩的老底。
滿屋子的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隨安你看呢?”老夫人卻突然問隨安。
隨安一怔,老夫人這是抬舉她還是替她找麻煩?
她說留下棋佩,好似能留下都是她的意思,若說不留下棋佩,那就是呼啦啦的打臉棋佩,世人都重麵子,她何苦給自己拉個仇恨?
不管說留還是說不留,都不好回答。
“叫奴婢看,今兒過年,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讓紫玉姐姐一同留下吧?反正這麽些菜,奴婢跟棋佩姐姐就是再多兩張嘴也吃不完。”她笑意盈盈的說著。
老夫人眼中多了幾分意外,更多的則是滿意。
紫玉忙在一旁開口:“還是你們兩個饞貓吃吧,我還要等著子時一過給老夫人拜年好搶先拿賞錢呢!”
頓時屋裏的笑聲更大。
徐媽媽見老夫人的臉上不複來之前的陰霾,心裏鬆一口氣,就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老夫人,咱們走吧,這些啊都是些成精的猴兒,可不得了。”
老夫人就攜著徐媽媽的手往外走。上了青帷小油車,老夫人突然輕笑了一聲。
“這份聰明勁兒……”話隻說了半句,卻沒了下文。
書房小院裏頭,紫玉到底被棋佩留下,棋佩隻跟隨安招呼一聲,就埋頭大吃,紫玉卻拉著隨安八卦:“你跟我說說今兒的事?”
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行徑是在隨安的傷口上撒鹽。
隨安哭笑不得:“好姐姐,妹妹一整天沒吃東西,灌了一碗藥,連碗底的泥渣子都舔乾淨了……”
紫玉就笑著拿了帕子給她擦手,又特壞心的從棋佩眼皮子底下拿了一碟子密雲火腿:“這個味道最好,你吃。”
隨安眼瞧著逃不過,便也隻好趴著吃了開來,一邊吃一邊嘟囔:“那你問吧。”
“我啊,最想知道林家是如何自己賣了炭卻又賴到你身上的,還有就是,聽說那什麽林姑娘說九老爺的功課都是你寫的,你真這麽能乾?還說這事兒跟錦竹院有關……你吃慢些,又沒人跟你搶?!”
隨安接過她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先歎了一句,“這火腿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而後慢慢的組織語言把事情說了。
紫玉聽了一拍床沿:“就說能臨戰脫逃的都是小人!”
棋佩也從飯桌上抬起頭,義憤填膺:“很是。”
紫玉一看她的樣子就笑的打跌,隨安跟著回頭,一看也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唇角示意棋佩。
棋佩這才慌忙去擦嘴,原來是好幾粒芝麻粘在嘴角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吃了一頓飯,隨安便道:“兩個姐姐回去吧,方大娘說打發她大孫女過來跟我作伴,估計差不多也該到了。”
紫玉跟棋佩幫著把東西收拾了,到底惦記著前頭,棋佩便道:“等我回去,叫兩個小丫頭帶些茶果子過來,說說笑笑的一夜也就過去了。”
方大娘之前的時候一個勁的說家裏沒人整治過年的物什,她這才叫她回去的,當時走的時候說的好好的,叫她大孫女過來幫襯,隨安雖然沒指望小姑娘能幫上什麽忙,可有個人陪著總比自己冷冷清清的好,但現在都這麽晚了,看樣子不是忘了就是不想來,想到這裏,她就笑著對棋佩道:“那勞煩姐姐了。”
棋佩笑:“不用客氣,等你好了,也給我畫幾幅好看的花樣子就行了。我要獨一無二的。”
隨安把頭磕在枕頭裏,伸出手揮了揮,表示:“好走不送。”
紫玉便嘻嘻的笑著跟棋佩牽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