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這丫頭,不怪老夫人那麽疼你。”徐媽媽眉開眼笑:“請醫問藥需要的錢財儘管打發圓圓來找我拿。”
隨安連忙擺手:“我這裏的體己您也看見了,這些就儘夠使得,媽媽快去忙吧,不敢勞煩媽媽。”
徐媽媽在書房小院門口看著兩個粗使抬著隨安走遠了,長歎一口氣,這一趟差事處處順遂,轉身鎖上院門,往前頭去找老夫人說給九老爺買書的事情去了。
隨安更是求仁得仁,她做這種事,沒經驗,這算是誤打誤撞,撞了個正著。
沒出正月,北街的屋子都空落落的,幾個生病的也被家人接了回去,婆子們把她抬了進去,圓圓先不樂意了,實在是落差太大:“這屋子裏頭比外頭還冷!”
“隨安姐,我去找徐媽媽說一聲吧?這兒根本沒法住人!”
那婆子們看她一個小丫頭折騰,皺著眉道:“小毛丫頭說話仔細著些,怎麽沒法住人?屋子蓋好就是給人住的,外頭多少人都沒地方住縮在破廟裏頭呢。”
隨安悄悄摸了一下傷口,感覺血已經凝住了,可還是嘶嘶的疼,忍不住後悔,自己剛才用的勁太大了,她感覺褲子上濕乎乎的,也不知流了多少血……回神的功夫,圓圓已經要跟那倆粗使吵起來了。
隨安忙道:“嬸子們說的對,這事可犯不著找徐媽媽,府裏的規矩,生了病就要往外挪,免得過了病氣給主子們,不獨我,就是主子們跟前得力的也一概如此的。”
圓圓還是氣呼呼的,卻小聲道:“這我們可怎麽睡啊?”
隨安先打發那兩個粗使:“多謝兩位嬸子,嬸子們自去忙便是。”
兩個婆子見她不給賞錢,氣得哼了一聲摔了門就走了。
等沒了人隨安才對圓圓道:“我這裏好歹還有兩床被褥,我又整日窩在床上,你跟我不一樣,被褥少,還不如拿了被褥回家去睡,白天再過來也是一樣。”
圓圓搖了搖頭,執意要留下。
隨安因為“心懷鬼胎”,怕在圓圓這裏落了話柄,後頭她跑了再連累了她,隻好答應了下來。
屋子都這樣,吃飯就更不用提,菜是蘿卜鹹菜,饅頭是摻雜了豆麵的窩窩,那鹹菜冰冷,吃到嘴裏都能嚼到冰渣子,唯一的好處就是有點熱水,隨安跟圓圓湊活著吃了一頓,到了下午,天還沒黑,圓圓也乾脆鑽到被窩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