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了?爹你為誰戴孝?”隨安看了這個又看那個。
跟著她身後跑進來的武英也意外的撓頭,隻覺沒什麽好事,朝褚秋水行了禮,喊了聲:“褚大叔”,站到門口。
褚秋水對麵的陌生人遲疑的站了起來,“褚相公,你幾個女兒?不是說你隻有一個獨女?”
褚秋水剛才還在哭,看見隨安腦子一下子不轉了,過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開口:“隨,隨安呐……”
隨安皺著眉,“爹,才多長時間,你就不認識我了?”
要說她在褚翌麵前是乖巧的小貓咪,那在褚秋水麵前就是大老虎。
褚秋水磨嘰,隨安乾脆轉身問那些人:“這位大叔,不知之前你跟我爹商量的是什麽事?”
被她稱為大叔的人一臉便秘,他才十七歲,剛才進門跟褚秋水說話,褚秋水就喊他“大叔”,這褚秋水的閨女來了,看著年紀也不比他小幾歲啊,也張口喊他“大叔”,這父女倆到底什麽眼神?!
“大叔”表示心碎,擰著眉隨便拱了拱手道:“此事你還是問你父親吧,在下告辭。”臨走連看一眼褚秋水都沒有。
隨安見家中尚算乾淨,先打發了武英:“我要在家住幾日,你是先回去,還是留在鄉下?”
武英自然是留下:“左右九老爺走了我也閒著無事,還是跟姐姐一同回去,也免得你到時候還要另雇馬車。姐姐不用管我,我先出去逛逛。”正好可以打聽打聽這家裏到底出了什麽事。
等屋裏隻剩下父女二人,隨安本性裏頭的毛躁便跳了出來:“爹,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可出去問了。”
褚秋水聞言果然不敢再顧著哭:“你聽我解釋。那個,是這個樣子的……我接到姨表兄的信說他那裏賺錢容易,想著你年紀不小了,給你攢副嫁妝,可我這一去總得一年半載的不回來吧,怎麽也要跟你說一聲……,到了上京才知道你出了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嗚嗚……爹爹現在想起來,都痛不欲生……”他自從回來,每每回想到這一段,眼淚總是止不住,此時更是趁機小聲的哭了起來。
隨安則一臉懵逼,她做夢也想不到褚秋水真的是因為她寫了那封信所以才上京去找她的,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鬆二哥不在,你是怎麽找到上京的?”她悻悻的搬了個板凳坐在褚秋水下首,又拿了帕子給他擦淚:“好了,我不是回來了麽。再說,您怎麽就知道我死不見屍?”
“是寄居在褚府的林姑娘說的……”褚秋水將林頌鸞賣了。
隨安握拳,她爹這幅柔弱樣,一看就是個經不起事兒的,林頌鸞這心黑的簡直不透光,欺負老實人啊,這是!
褚秋水也有幾分小聰明連忙抓住機會問:“隨安啊,你到底是怎麽回事?爹差點就活不下去了,嗚嗚……”
隨安就有心跟他說實話,也怕他兜不住,隻好以安撫為主:“我沒事,就是受了點皮肉之苦,然後在九老爺的莊子上休養了幾個月。”
“那我見九老爺的時候,他怎麽沒告訴我?”
“我一個小丫頭,估計他早忙忘記了吧。”隨安胡亂敷衍道,“您以後能不能少聽風就是雨啊,我都這麽大了,能出什麽事?別我恁事沒有,您的身子卻哭壞了怎麽辦?”
她說的斬釘截鐵,褚秋水從半信半疑到將信將疑,最後深信不疑的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可誰知道九老爺年紀輕輕,記性就這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