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安便起身,將自己沒動開的一些菜給他們端過去,這一番互動下來,彼此多了幾分了解,衛甲吃了個八分飽就開始問她:“你也姓褚?是將軍的什麽人?”
“唔,我姓褚是因為我爹姓褚,跟將軍倒沒多大關係。”她慢吞吞的回答,然後趁機問他們關於之前那場大戰的事情。
衛甲跟衛乙都是親身經曆過得,聞言頓時兩眼放光,你一言我一語的,你方說完我馬上補充,把褚翌如何選兵,如何行賞,如何身先士卒,如何奮不顧身說了個天花亂墜,又說那東蕃如何可惡,如何殘暴,如何將栗州不事勞作婦孺殺掉,隻剩下青壯,為的是收了秋糧等等。
隨安不住的點頭,漸漸被他們說的熱血沸騰,心頭漸對東蕃的殘暴感到憤怒,也添了對褚翌這番作為的驕傲。
屋裏有人喊人,衛甲連忙躥出去,衛乙隨後,不一會兒兩個人將碗筷都收拾了回來。
隨安便回了屋子,褚翌吩咐她泡茶。
不一會兒她端了三杯過來,褚越跟褚琮兩人是茶,褚翌卻是一杯白開水。
褚翌就瞪她一眼,卻沒有在褚越跟褚琮麵前訓斥她。
隨安略一抿唇,便將來時褚太尉跟老夫人的囑咐先說了,然後又說起京中諸事。
先說了李嬪有孕投靠了劉貴妃一事,見褚越跟褚琮一臉懵逼,又給他們科普了一下劉貴妃獨得聖寵這個事實。
劉貴妃本身發跡就可以稱得上奇跡,她是偶然進京,卻巧遇了更偶然出宮的皇帝,皇帝一見傾心,劉貴妃當年是退了祖上給定下的親事進的宮,進宮後就一直獨寵至今,就是肚子不大爭氣,尋醫問藥的五六年了,也沒見動靜,劉貴妃若不是對自己死心,也不會分寵給李嬪的。
皇後雖然無寵,卻有太子,賢妃有三皇子,淑妃有四皇子,皇帝也不算絕嗣,因此在劉貴妃這裏,皇帝是沒許多失落的,隻是因為偏疼,便縱容劉貴妃蹦躂。
褚翌倚靠在大迎枕上,懶洋洋的問:“三皇子跟四皇子那裏可有消息了?”
隨安點了點頭:“老夫人近來與京中勳貴走動的多,賢妃跟淑妃娘家雖並未親自上門,卻都送了重禮的,三皇子今年十三,八歲進書房開蒙,四皇子比三皇子還晚,今年九歲了,才剛開蒙,說是淑妃娘娘還是趁著栗州收複這件事才求了皇上鬆口的……”
褚越想想自己當初開蒙,那真是聞雞起舞,夜半三更的,就道:“生在皇家也算是享福了。”
褚琮還在一旁點頭。
隨安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繼續道:“太子當年是三歲啟蒙,且又天資聰穎,就這還一連換了五個上書房的師傅,三皇子還好些,聽說聞一知十,十分聰慧,想來賢妃娘娘日常也是教過,四皇子就不愛念書,聽說還帶累了淑妃娘娘被皇後訓斥……”
褚翌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安便接著說起李玄印的事:“肅州節度使李玄印夫人進京後,與太子妃娘家接觸頗多,估計李小姐的親事怕要落在太子妃娘家了……”
最後,她才說起林家。林家的事最多,聽了最讓人生氣。所以她開頭先說了局勢,為的是讓林家的奇葩事能有個緩衝的餘地,免得一下子氣得褚翌暴跳如雷。
她儘量將話說的簡潔,但事實就是事實,也不可能篡改,就這簡短的話,也讓褚越跟褚琮氣得不得了,一個哼道:“我們流血流汗拚死殺敵,反倒不如一個在娘胎裏頭的小崽子來的有用,照這麽說,咱們以後就不動彈了,全憑那龍胎行事好了,看他能不能將東蕃滅了。”
另一個說道:“上京這些娘們兒,慣會貪人便宜,合該抓來邊境,叫她們親臨戰場嚐嚐滋味。”
褚翌就鄙夷的瞥了隨安一眼,這也是上京的娘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