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翌又使人打聽四皇子,四皇子竟然對人說與褚翌是師兄弟!
褚翌自覺實在擔不起這師兄弟的名頭。
看來四皇子也不是全沒有爭權的意思。
當然,這種口頭上的占便宜拉攏,褚翌完全不放在心上,別說不是師兄弟,就是親兄弟,因為給了他一壺春日一醉,害他出了洋相,他照舊在承諾過的事上故意裝作忘記,使得一心盼著媳婦的褚越至今為止還沒有摸到媳婦的一根頭發。
褚將軍的心眼真不大。一般來說,有仇的話當場就報了。他還沒與四皇子接觸過,便先將怒火燒到林先生頭上,勾了手指叫衛甲過來戴罪立功。
“……辦不好,你就進宮當公公吧!瞧著你打聽事兒倒是好使。”
衛甲一身冷汗,唯恐被割,連連點頭應了:“屬下一定將事情辦得神不知鬼不覺,若是但有不妥,自己提頭來見。”寧死不割,留個全屍也比當公公好。
褚翌冷笑:“別做夢了,你最好把事情辦好了,否則就是死了也得閹割一回。”
衛甲滿頭冷汗自去辦事不提。
說來也巧,褚翌上午見了三皇子,下午巡值就碰上了皇後正帶著一乾後宮女眷賞魚。
這麽冷的天,沒花可賞,湖裏也結了冰,確實隻能隔著冰塊看看魚了。
林頌鸞的聲音委婉又恭敬:“娘娘仁善!母儀天下之風度澤被萬物,連小小的池魚都心存憐憫,舍不得他們在冰下沒有吃食……”
褚翌好險沒有嘔出來,不過跪拜之際,卻也深深的“欽佩”,林頌鸞不可謂沒有本事,有關她的八卦衛甲也打聽出來,回去倒是可以跟隨安那蠢笨的家夥說上一二,權作啟發她了。
皇後娘娘免了褚翌的禮,複才對了林頌鸞笑道:“哪裏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我不過是養的久了,生了些感情是真的。”又喚了褚翌到跟前:“前年見的時候還是小孩子,現在一下子成了大人了,能上陣殺敵也能守衛宮禁,不錯,不錯!”
這種帶著高高在上的垂顧令褚翌心裏暗暗唾棄,心道在皇後眼裏,守衛宮禁是比上陣殺敵更重要一萬倍的吧!皇後這等人,就該投生到邊關,讓她受受東蕃的擾邊之苦,嚇得她日夜不寐才好!
林頌鸞也在悄悄打量褚翌。
距離兩人初見已經過去一年,這一年褚翌的變化更大,他身量更高,眉眼俱開,因在邊關待過,眉眼間多了堅毅,卻因天生殊麗,叫人不覺得剛硬,隻覺得說不出的華貴好看……,尤其是穿了金吾衛的服飾,胸前繡了猛虎,從容之中帶了一抹蓄勢待發。
林頌鸞就忍不住拿他跟劉琦鶴比較。
這一比就有些後悔了,劉琦鶴完全是個上不了台麵的癩子,死了都有人不想讓他進祖墳的那種。
因為這一點兒後悔,她便嫋嫋的走到褚翌跟前,穩穩的施禮道:“多日不見,褚師兄一向都好麽?說起來,還未謝過當日在褚府裏頭,褚師兄對我的多方照顧。”
這話說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褚翌對林頌鸞多少情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