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甲期期艾艾道:“將軍,屬下去替您請個假吧?!”
褚翌本已經轉身往外,倏地轉身,詫異的望著衛甲,他立即明白了衛甲的意思,這事是他忽略了,可叫他驚訝的是沒想到衛甲能想到這一點。
衛甲卻以為他生氣,連忙道:“是隨安說,您昨天已經回過府一次了,若是這樣次數多了,說不定會被人彈劾……”
褚翌點頭,淡定的收回心中的驚訝,掃了一眼衛甲,道:“那你就去替我告個假吧。”
褚翌坐馬車低調的回了家,路上並沒有碰到褚太尉的馬車。
征陽館裏頭外頭有不少人,不過都很安靜,看見褚翌,小輩們紛紛上前行禮,低聲喊“九叔”。
大老爺站在院門外,看見褚翌就走了過來。
褚翌衝他點了點頭,大老爺先開口道:“請的是同安堂的大夫,可母親不叫人進門……”
“大哥受累了,帶著孩子們先回去吧,我進去看看母親,要是有事,再打發人找大哥。”
相比老夫人的滔天怒火,褚翌的口氣平淡,似乎之前賜婚的對象不是他一樣。
大老爺翕翕的張了張嘴,看著像是眨眼間就長得高過了自己的幼弟,點頭道:“行,我先回去。”他的三個兒子連忙上前,簇擁著他往外走。
褚翌進了門先四處打量,見征陽館裏頭還算井然有序,微一安心,立即高聲喊了聲:“母親!”
廊下有大夫等著,身後的小童抱著藥箱。
褚翌看了一眼,拱手行禮,而後喊人:“隨安呢?給大夫拿個手爐過來!倒茶來。”
那大夫連忙還禮,口稱不敢。
褚翌看見隨安端了托盤過來,方才頷首進了屋。
老夫人勉強喝了一口安神湯,神情疲憊的躺在大紅色的迎枕上。這是為了過年顯得喜慶才拿出來的,可此時她躺在上頭,顯得臉色蒼白,身形瘦小。
褚翌對徐媽媽道:“媽媽也辛苦了出去喝杯茶,我跟母親說說話。”
徐媽媽連忙行禮退下。
“母親,懿旨的事我聽說了,您不要為了這個傷心,兒子心裏疼得很……”他坐在炕沿上低聲道:“有時候想想母親當年,也是賜婚父親,母親當時年紀不大,尚且能夠從容的嫁進褚家,主持中饋,令人敬服,林家不堪是林家的事,就算林頌鸞嫁進來,兒子也不會叫她禍害了。”
老夫人恨聲道:“她也配!”
目光淩厲:“你父親雖然年紀大,但當時也沒有林家人這般無恥齷齪!”
林家人勾搭褚太尉,老夫人能忍了,可竟然妄心染指自己兒子,這是老夫人決計不肯接受的。
“母親不要生氣,既然不喜歡,兒子這就去拿了懿旨回來,當著母親的麵燒了可好?”
老夫人歪過頭去,一聲不吭。
褚翌隻好站起來:“那兒子就去拿來,不過還是先讓大夫進來看看,好叫兒子放心的出這個門。”
走到門口,給站在大夫旁邊的隨安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