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媽看著她歎了口氣,準了三日假給她。回頭跟老夫人稟報了。
老夫人眼角耷拉下來:“忠心也有了,能力也顯而易見,但女人不是男人,女人的心要是不在這男人身上,還不如趁早放開手……”
徐媽媽張了張嘴道:“我瞧著她也不是那沒良心的……”
“不是沒良心,隻是主意大。算了,她既然已經走了一回了,老九又賞了她身契,我就不在這裏做惡人了,要是想走,交接好了,就讓她走吧。”
徐媽媽道:“您慈悲為懷,但願她能回轉過來。”隨安想走的事,徐媽媽自然早就告訴了老夫人。老夫人以前是怕她勾搭壞了褚翌,但當知道她毫不戀棧之後,心情也沒變好,反而更加糟糕了。
隨安把值錢的東西都帶上,她說是回鄉下,卻並不打算真的回去,而是出了城門一路往南,去了她之前落腳的下裏縣。
中隱隱於市,下裏縣價值成千上百兩的好宅子她買不起,可買一個八十兩的小宅子還是可以的。
買完宅子,也還餘了一百多兩,就是褚秋水不做事,隻要一日三餐又不出去嫖賭的話,儘夠生活個十來年的了。
“爹,您在這兒就好好的閉門讀書,偶爾出去走動走動,遇到會文的,也可參加,但不許把人領我們家裏來!”她一錘定音。
褚秋水猶猶豫豫:“你還回去麽?那個,小宋……,我不是舍不得他,是他盤的炕好,要是在這裏給盤一個就好了……”
宋震雲這麽久總算是在褚秋水心裏落了幾分好。
“現在天暖和了,等秋天我再找人給你另外盤一個好了。”
她不得不想的長遠一點:宋震雲那裏不知道他們的行蹤,對雙方都好。
將褚秋水連嚇帶哄的安頓好了之後,她才折回上京,沒有立即回褚府,而是先去之前褚秋水租住的地方,把一些家什能送房東的送了房東,送宋震雲的,就喊了他過來拿。
宋震雲欲言又止。
跟褚秋水待慣了,對隨安有了幾分畏懼。
他不敢開口,隨安正好省了心思編瞎話,也就故意裝作沒看見。
宋震雲終於鼓足勇氣,問了一句:“家裏都還好吧?”
隨安笑:“宋叔儘可放心,家裏一切都好,宋叔也多保重。”
宋震雲就不敢再繼續問了。
隨安在街上吃飯,包子鋪裏坐了,要了一籠包子,一碟子蘸蒜,才吃了兩口,就聽人說宮裏皇上要修道觀。
太子令各地加稅一成。
太子可真夠能作的。
打著給皇上修道觀的名聲斂財,這是想把那黑鍋讓皇上背了,自己隻收好處。
隨安回褚府的第二日,皇後命欽天監的人上門,圈了三個日子讓褚家選。
老夫人開始稱病。
褚太尉無法,隻好命大夫人接手褚翌親事的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