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韓遠錚走了,他飛快的跑到更裏頭的床上,假裝睡了過去。
褚太尉早就看到褚翌的小廝武英在外頭,還以為褚翌有什麽事,喚了武英進來,聽他說褚翌在裏間,倒是沒想到他故意偷聽,因為是褚翌先進來的。
褚太尉便起身進了內間去看褚翌。
見他睡得香甜,微微有點小呼嚕,就笑道:“這是累得狠了。”
出來對武英道:“叫他好好歇著。”
武英張嘴:“可九老爺說他一會兒要入宮當值。”
“蠢!他要去當值,那就更應該歇好了,歇不好怎麽保衛皇宮護衛皇上跟娘娘們?!聽我的沒錯,等他睡醒再叫他去!”
褚翌在床上聽了,嘴唇微微一勾,可這個淺笑也隻是一閃而過。他乾脆就真的躺好,翻了個身,默默思索起如何跟三皇子說叨這些事情。
天黑了褚翌進宮。
一到值房,金吾衛裏頭親近三皇子的一個侍衛就急急的傳了信過來,說三皇子有要事要見褚翌。
三皇子不能來金吾衛,褚翌便帶著衛甲衛乙跟在巡視的侍身後假作巡視,伺機半路離開去見三皇子。
衛甲衛乙這回不能離他老遠了,兩個人俱都垂著頭裝起了鵪鶉,全然沒了平日裏頭的靈敏。褚翌冷冷的看了他們兩眼,沒有說話就走。
三皇子雖然有爭儲的心,但並非隻關注宮中跟眼前之事,他同樣聽說了太子在上書房裏頭的種種布置,叫他說,太子哥哥這是為了培植自己勢力,全然不顧其他了!
所以三皇子一見褚翌就焦急道:“褚將軍,你可曾聽說了朝廷對如何出兵肅州的布置?”
他尚且帶著稚嫩的臉上的焦急不似作偽。
可此時的褚翌,並不全然的相信三皇子。畢竟他的眼光說起來也不多麽好,看錯了褚隨安,說不定還能看錯三皇子。
他想要再試試三皇子。
於是他抱拳行禮,沉穩而莊重的道:“下臣還沒有聽說。”
三皇子臉上就露出失落,幾乎是失魂落魄的道:“我……我是聽說,太子哥哥不聽大臣們進言,執意要委派親信帶兵,聽說連他的太傅,也被認命為栗州華州光州的招撫使……”
一個文人,去安撫起兵造反的肅州周圍重鎮,會不會起到相反的效果?
三皇子見過太子太傅,倨傲且以正統的擁躉自居,目下無塵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