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子瑜。
王子瑜已經站了起來,衝她微微一笑,臉上儘是和熙的春風:“隨安,好久不見。”
隨安嘴唇動了一下,剛才還侃侃而談的自信全都沒有了,抖了兩下嘴,才喃喃道:“表,呃,王中尉……”
褚琮也隻好站起來,笑著打圓場:“都不是外人,隨安坐下說吧。”
衛戌就見隨安的臉慢慢紅了起來。
衛戌雖然沒經曆過情愛,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他幾乎是本能的覺得隨安跟這個王中尉之間有事。像隨安見了衛甲衛乙,包括他,都屬於那種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然而這個王中尉就不一樣了,隨安她,有了嬌羞……
衛戌想了想,心裏麻溜兒的為褚翌點了一排蠟。
隨安已經將話說了,再坐下也不過是又慢慢的重複了一邊,把自己因為何事去見刺客,刺客又是如何說的,他們又是如何去打聽的,都一五一十的講出來。
褚琮表示知道,具體的他還要再問詢一下。
當然,這是應有之意。
隨安就告退,等她出來,站在門口略一猶豫的功夫,王子瑜也跟著出來了。
隨安還是有點無措,笑著先問:“表少爺一向可好?”
王子瑜臉上的笑容卻收了起來,心底歎了口氣,目光望著她的頭頂緩緩道:“我去了南邊一趟,回來才知道你家的事……”
隨安眼眶一酸,強忍著沒有掉淚,困難的重新擠出一抹笑:“我沒事了。”
不管關係深淺,跟她說這種事,她還是覺得像解開傷疤,像在心口插刀,是受不了的那種感覺。
王子瑜想張嘴說你哭一場吧,也覺得交淺言深,說了萬一隨安更不自在……,要是當日兩個人在一塊了,他逼著她,令她大哭一場發泄發泄也好。
一時間,兩個人站著卻又都沉默了。
隨安呆了片刻,等情緒下去,才轉身往自己帳中走。
王子瑜腳步一個遲疑跟了上去,衛戌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心裏小人舉著給褚翌點的蠟燭,也跟過去了。
隨安的帳子極為簡單,她提了一壺熱水給王子瑜先倒了一杯:“表少爺去南邊,是去的什麽地方?等以後我有了機會也要去走走。”
“還是原來想去又未去成的地方,巴蜀確實好山水。”他看了一眼旁邊坐了自顧擦劍的衛戌,問道:“你剛才所說的都是自己查出來的?不瞞你說我也有所耳聞。並且今日你來之前,不少人找褚將軍,要處置了那個刺客。”
隨安一驚,她覺得那人不該死,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件事一打岔,先前的那種尷尬也慢慢消散了。
王子瑜笑道:“褚將軍也不同意,沒有這樣的道理。此人按照律法要押解進京的。”見隨安一臉猶豫,就問:“還是其中有其他什麽不妥?”
隨安心中組織著語言道:“是覺得有些不忍心,罪不至死的。”
王子瑜聞言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他當日告白被拒絕,雖然覺得難堪了些,可心裏還是惦記著隨安的好,就覺得她有一顆爛漫的赤子之心,沒有當下人的那般利益計較,所以這次回來也是認真打聽了,聽說隨安來軍中,他也走動關係將自己調來了西路軍中。
“此事倒是不急,不過你想過沒有,這邊褚將軍就是證實你說的是實情,他也不能上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