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節節失利(2 / 2)





「陛下,臣請嚴懲寧遠侯任禮,以儆效尤!」

「臣附議……」

如果說剛剛的時候,是高層之間的對撞。

那麼,隨著楊能這份自陳書的內容公布,衝突的對象,便下移到了普通的官員。

文臣們充分發揮自己人多勢眾的優勢,一個個的青袍禦史上前,義正言辭,振聾發聵。

丹墀之上,一時人聲鼎沸,彈劾任禮之聲不絕於耳。

但是,麵對如此強大的壓力,任禮自己卻反而冷靜下來,毫無方才的緊張之意。

終於,禦鞭的清脆聲音再次響起,丹墀中安靜下來,天子禦音垂問,道。

「寧遠侯,對於楊能的指控,你可有何辯駁?」

於是,任禮終於抬起頭,拱手開口,聲音洪亮,斷然道。

「陛下明鑑,這份所謂的自陳書,皆是一派胡言,蓄意陷害,臣從未和楊能提起什麼整飭軍屯的奏疏,更不可能……」

前半句話,任侯爺說的理直氣壯,但是隻說了一半,他便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望著楊洪,眼中帶著濃濃的驚怒。

然而,這個時候,天子禦音已緊隨而至。

「更不可能什麼?」

短短的片刻之間,任禮額頭上的汗水便滑落了下來,兩條花白的眉毛緊緊的絞在一起,但卻遲遲不曾開口。

這麼好的機會,在場的其他文臣自然不會放過,左都禦史陳鎰率先開口,道。

「陛下,臣再劾寧遠侯任禮遲疑怠慢,今日廷議,寧遠侯狂悖無狀,先有喝斷昌平侯稟奏,如今陛下親自鞠問,仍負隅頑抗,蓄意不答,實乃藐視君上,禦前失儀。」

「如此行徑,若不嚴懲,則朝廷綱紀難復,群臣不安,請陛下明鑑!」

於是,緊跟著自家老大,無數禦史紛紛搖旗吶喊,落井下石,丹墀之上,再度掀起了一陣對於任禮的聲討。

無奈之下,禦階之上的禮官隻得再次鳴鞭,才堪堪將場麵控製下來。

與此同時,天子的口氣也明顯冷了下來,帶著沉重的氣勢,壓了下來。

「寧遠侯,朕問你話,緣何不答?」

任禮的額上顆顆汗珠滾落,落在地上,終於張口,但是,卻始終結結巴巴,什麼也說不出來。

「回陛下,臣……臣……」

就在這個時候,丹墀中間一眾沉默的勛臣中間,卻突然有人開了口,道。

「陛下,臣不知寧遠侯和楊能到底在府中談過什麼,但是,僅臣而言,絕不曾有阻撓朝廷大政施行的想法,更不會和朝中大臣私相授受,暗中勾連,請陛下明鑑。」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率先站出來聲援任禮的,寧陽伯陳懋。

此刻的陳懋,低垂著頭,看不清楚神色。

但是,他的口氣卻十分堅定,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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