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儒雅翩翩,一看就是那種極有學識,滿腹經綸的模樣。比起從前,男子已褪去少時清澀,舉手投足間溫潤有禮。
他身邊的女子更是光彩照人,分明穿著不是最名貴的綾羅綢緞,甚至都不是京城時下的衣裙款式,卻愣是讓在場女子都瞧直了眼,心道,這婦人好生標致。
那種標致跟京城常說的標致不同,是舉手投足間自信灑脫的標致。
是時安夏欣賞的那種標致。前世她就特彆喜歡此女,常邀她入宮陪伴,聽她講外麵百姓的故事,聽她講與夫君如何養兒養女的樂趣。
此時故人相見,她單方麵親切。
時安夏站在不遠處,輕輕朝梁雁冰笑。
梁雁冰忽有所感,不由自主朝時安夏看去。
正在想那是不是海晏公主,就見妹妹梁雁芝提高了聲音故作親切地喊她,“姐姐,你和姐夫是來看我的嗎?”
梁雁冰這才詫異地問,“妹妹,你怎麼在這?”
梁雁芝氣結,“什麼叫我怎麼在這?合著你不是來找我的?”
“你和妹夫不是從護國公府分出去單過了嗎?我找你也不會來這裡找啊。”梁雁冰快人快語。
梁雁芝:“……”
刹那間委屈的眼淚布滿眼眶。姐姐是故意的!姐姐果然還在恨她,還在與她置氣呢。
她忍不住衝口而出,“姐姐當真還在怪我。”說著,轉動一雙盈著淚的雙眸看向姐夫。
梁雁芝這些年每當不順心,就會想起姐夫。總覺得姐夫真正喜歡的是自己,是沒有辦法才與姐姐成的親,為的就是要跟她保持著某種關聯。
這念頭在雙雙成親後,梁雁芝就從未斷過。
她的姐夫啊,好苦命的男子!心裡想著她,卻隻能跟她那大手大腳粗鄙的姐姐在一起,真的委屈啊。
在梁雁芝含情脈脈望向姐夫時,她姐夫已經攜夫人在向海晏公主和駙馬行禮,向護國公府主母問安。
屋子裡其樂融融,無人再搭理梁雁芝夫妻兩個。
一番寒暄後,唐楚煜就帶著高品源和岑鳶去書房談正事了。
梁雁芝這才知道,姐夫竟然一直與大哥私下有來往。
這麼大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其實不止她不知道,連鄭巧兒都不知道。
終於,梁家姐妹倆可算是聊上了。
梁雁芝含著眼淚問,“這些年姐姐過得可好?甚少見你有書信往來,我……”
梁雁冰打斷她,“我一直隔三岔五有寫家信回來啊。二叔這麼關心他的學生,我還能不多多寫家書彙報?”
“哦。”梁雁芝不死心,“姐姐這些年過很辛苦吧?”
“辛苦”那倆字就差崩人臉上了!好似人家不辛苦,都對不起她的眼淚。
梁雁冰笑笑,“怎的妹妹希望我過得很辛苦?”
梁雁芝忙搖搖頭,“怎麼會?我一直希望姐姐過得幸福。”
“托妹妹的福,我和你姐夫幸福著呢。”梁雁冰伸手撩了撩耳發,又將手輕輕放在肚子上,說不出的美豔溫柔,“希望這次我能給夫君生個女兒,他一直都想要一個長得跟我一樣的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