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陸沅自然顧不上其他,一看見慕淺醒過來,立刻就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你怎麽樣?她有些緊張地問,“手怎麽這麽涼?醫生怎麽說?
慕淺聽著她這一連串的問題,隻是淡淡回答了一句:“我都才剛醒呢,你問我這麽多問題,我可不知道怎麽回答你。
話音落,她反手握住陸沅,用力捏了捏她。
隻這一下力道,陸沅就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她微微垂了垂眼眸,隨後才又看向慕淺,低聲道:“對不起,淺淺,我沒的選……
聽到陸沅這句話,慕淺瞬間就明白了陸與川來此的目的。
此時此刻,容恒一臉警惕與防備地看著陸與川,而霍靳西則恰恰相反。
他看也不看陸與川一眼,隻是為慕淺整理著身後的枕頭,眼眸看似平靜,實際上早已風雲暗湧。
慕淺實在太熟悉霍靳西的性子,直到此時此刻,他隱忍的怒意已經到達了極致。
她不由得伸出手來,一手握住霍靳西的手後,才終於抬眸看向陸與川,淡淡打了聲招呼:“陸先生,你好。
見慣無數風浪的陸與川麵容一片平靜,目光落到慕淺身上時,卻隱隱帶著歎息。
他走上前來,微微彎下腰來看著慕淺,沉聲開口道:“沒事吧?
“如今所見,死不了。慕淺回答。
陸與川眼眸微微一黯,隨後才道:“我知道這個時機不太合適,但我想跟你談一談。
“我們?慕淺微微一揚眉,“我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麽生意往來。
陸沅見此情形,微微低了頭站在旁邊,似乎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容恒看了看她,又看看陸與川和慕淺,一時之間,似有所悟。
陸與川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道:“你是該生我的氣。這麽多年,是我沒有儘到應儘的責任——
霍靳西眸光沉沉地聽著陸與川說的話,忽地冷笑了一聲。
慕淺聽見,立刻偏頭看向了他,故意一般地問:“你笑什麽?
“你說我笑什麽?霍靳西反問。
慕淺聽了,並不回答,反而也嘻嘻地笑了起來,身子一歪就靠進了他懷中。
“陸先生。霍靳西終於抬眸看了陸與川一眼,眼神看似慵懶平靜,卻冷漠到了極致,“這是私人病房,況且我太太也沒有什麽想跟你聊,你還是先行離開的好。如果實在是有事情想聊,稍後,我可以陪你聊個夠。
他語調雖然平靜,可是言語中充斥的盛怒與威脅,陸與川焉能察覺不到。
陸與川仍舊是平靜的模樣,又看了慕淺一眼,說道:“我知道你受了苦,這些我都會記在心裏。現在你人還不太舒服,我不多打擾你,稍後再來看你。總之你沒事,我很開心。
陸與川一麵說著,一麵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慕淺的手背。
慕淺麵無表情,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陸與川不以為忤,仍是低聲道:“好好休息,先養好身體是關鍵。
慕淺沒有看他,也沒有回答,隻是專注地看著霍靳西,伸出手來一麵替他整理衣襟,一麵安撫他的怒氣。
陸與川又轉頭看了陸沅一眼,低聲道:“你好好陪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