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子聽他這麽一說,自然是要挽留的。
慕淺卻隻是冷眼看著容恒繼續跟霍老爺子解釋,直至他要搬走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她才轉頭跟霍靳西對視了一眼。
霍靳西接收到她的眼神,沒有多餘的話,隻是夾起一塊魚肉放進了她碗裏。
吃過晚飯,容恒果然就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慕淺坐在陽台上盯著樓下,看見容恒提著一個小行李袋出了門。
他走到車子旁邊,拉開副駕駛的門將行李袋扔進去,隨後才又走到駕駛座旁邊。
慕淺看著他拉開車門,原本是要坐進去的時刻,他卻又停住了動作。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來,看向了眼前這幢小樓。
慕淺坐在二樓的陽台上,容恒的目光卻直接越過她,看向了三樓。
從他空空蕩蕩的眼神看來,慕淺猜測他應該是什麽都沒有看見。
事實的確如此。
容恒看向的那扇窗戶,窗簾緊閉,一絲燈光也沒有透出來,更不用說人影。
片刻之後,他的目光才緩緩回落,落到了慕淺身上。
慕淺抬起手來,微笑著衝他擺了擺手指。
容恒驀地收回視線,坐進車子,發動車子,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慕淺一直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門口,這才站起身來,回到了室內。
霍靳西正坐在屋子裏看資料,慕淺走進來,對他道:“容恒還是很有良心的嘛。
他是真的氣陸沅,也是真的心有不甘,才會故意做出這些折磨陸沅的舉動。可是當陸沅真的被他折磨到,準備搬離這裏避開他時,他卻又及時收了手。
隻是這回這一收手……慕淺莫名覺得,他可能是真的死了心。
“他本就純良。霍靳西回答,“一向如此。
慕淺緩緩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那……純良的人傷透了心,會怎麽樣啊?
聞言,霍靳西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會不知道?
慕淺一聽他這句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畢竟在這一點上,她算是過來人。
慕淺卻笑了一聲,道:“我可沒有純良過,畢竟我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被霍先生調教成壞女孩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腳撩著霍靳西的褲腿,“說出去,誰會相信我純良啊?
霍靳西一把捉住她搗亂的腳,警告般地看了她一眼。
這種時候慕淺哪裏會怕他,反正不敢動的人是他,難受的人也是他。
霍靳西捏著她腳腕的手愈發用力,慕淺哎喲喲地叫了起來,直接倒在他懷裏碰起了瓷。
纏鬨了好一會兒,話題才終於又回到正軌上。
“男人畢竟跟女人不同。霍靳西的最終結論是,“容恒不會有事的。也許心裏會永遠有遺憾,可是要恢複正常生活也不是難事。
慕淺聽了,驀地哼了一聲,從他懷中抽身,道:“那當然,因為男人都沒有良心嘛。
說完,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翩然離開房間,找陸沅去了。
走進陸沅的房間,她才發現陸沅已經將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
“好消息。慕淺說,“容恒終於如你所願,滾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