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
看了一會,幽深眼眸又露出不悅光芒。
他站起身來,文件隨手丟在沙發上。
蘇靜書聽到鞋子踩在地毯上,發出的輕微腳步聲。
她呼吸變得不穩。
這種羞辱感,跟在南宮昶麵前跪下,毫無保留的臣服是不同的。
頭頂傳來一聲極輕地笑。
霍奕容笑聲低沉,暗藏危險與殺機。
他抬起腳,踩在蘇靜書的肩上。
讓對方本就瘦弱的身體,越加往下沉。
“蘇靜書,你是不是欺負我脾氣太好?”
肩上腳踩的力度,不得不讓蘇靜書雙手撐著地毯,以此來保持身體不會倒下。
感受到霍奕容的怒火,她語氣快速否認:“我沒有。”
“你若是沒有,怎麽會在我的麵前,為另一個男人求情?”
霍奕容踩在蘇靜書肩上的腳移開。
他以鞋尖挑起對方的下巴。
蘇靜書眼底的憤怒,羞辱,不甘,痛苦統統映入霍奕容眼底。
他輕嗤道:“嘖嘖……瞧瞧這張小臉的表情,還真是精彩。”
霍奕容舉手投足間的矜貴,是與生俱來的。
蘇靜書此刻狼狽如犬。
見她咬緊唇,死活不開口,霍奕容眉眼間不含情感的笑意消散。
他抵在蘇靜書下巴的皮鞋,在對方的臉蛋劃了幾下。
羞辱意味極其濃重。
這樣的行為,對於蘇靜書這樣的世家女,是一輩子的陰影,讓她終身難以忘懷。
蘇靜書心底的憤怒與驚懼在翻湧,她渾身都在顫抖著。
這是她此生最為狼狽的時刻,讓她痛苦備受折磨。
下一刻,霍奕容彎身,大手直接掐住蘇靜書的脖子。
他臉上露出陰森寒意的冷笑。
“蘇靜書,你真當我沒脾氣?未婚先孕的那場荒唐事,你可是讓我出了好大的醜。
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上趕著來找存在感,還是為了一個男人來求我。
你就這麽缺男人,一個兩個都你滿足不了你,南宮昶那個變態,是怎麽把你調教成這副模樣的?
以往那個儀態高貴,氣質沉穩,舉止優雅從容的蘇大小姐,如今怎麽就變成一條狗了呢?”
霍奕容眼底的危險無所掩藏。
他盯著蘇靜書的目光,就如同看一個死人。
蘇靜書頭暈腦脹,呼吸不暢。
霍奕容嘴裏所說的每一句話,對她來說都是折磨。
那是她長久壓抑在身心,無法宣泄,卻又卑微的痛。
蘇靜書那雙失了血色的唇,緩緩微動:“求二爺,饒了南宮昶一命。”
冷眼瞧著她這看似平靜,實則瘋魔模樣,霍奕容眼底流露出失望之色。
他鬆開掐著蘇靜書的脖子,語氣不鹹不淡道:“蘇靜書,你這點誠意,還不夠換南宮昶一命。”
話畢,霍奕容轉身往回走。
他心底湧出失落感。
感覺特別無趣。
想當年的蘇靜書,也是京城第一名媛,是多少男人心目中,形象溫婉的最佳妻子選擇。
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變了。
霍奕容隱隱回想了下。
好像是在他們成年的時候,蘇靜書變了。
她身邊環繞的男人開始變多了。
看似還是那般高貴,沉穩,優雅。
可從某些蛛絲馬跡,就能發現,她那雙通透的眼睛變了顏色。
雙眼也始終注視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