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爺的身體還是老樣子。
對比他沒發病之前,身體變得嬌弱了些。
秦阮走在香榭麗莊園青石鋪就的小路上,回想對方並不見好的身體,神情有一瞬的懊惱。
她現在每天為三爺梳理身體,都是在消耗自身的煞氣。
也就是在消耗壽命。
可三爺的身體還是不見好轉。
難道真的要等好幾個月,等對方的身體慢慢恢複。
倏地秦阮停下腳步,她拉了拉身上的風衣,望著清涼的庭院。
天氣越來越冷了。
金秋十月,今年的氣候比往年要冷。
秦阮對這些並不上心,她是聽傭人交談提起,說今年是難得一見的寒冬。
跟在後麵的林浩見秦阮站住,他走上前兩步,低聲催促:“夫人,外麵冷,咱們早點過去吧。”
“知道了。”
秦阮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抗拒。
這幾天三爺的身體不太好,明顯怕冷,還時不時咳嗽。
對方在她麵前總是壓抑著咳意。
每當他獨處時,壓抑不住的咳意湧上來,都會咳得停不下來。
她有幾次路過書房,聽到從裏麵傳來咳聲。
男人總是愛麵子的,秦阮沒有撕開彼此之間的那道屏障,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好在這一周內,三爺沒有什麽事務要忙。
直到昨晚,消失好幾天的霍羌再次出現,帶來一摞文件放到三爺麵前。
HEA集團積壓的文件,霍家名下其他產業的報告,還有霍家刑罰堂急需處理的事務。
秦阮看到那麽多工作堆積在三爺麵前,登時就沉下臉來。
她沒控製住,在三爺的麵前對霍羌開口抱怨。
誰料一開口,就把自己送進了坑裏。
三爺把刑罰堂急需處理的事,全都交到她的手上。
秦阮回頭看了眼,林浩懷中抱著的刑罰堂受刑人員名單,臉上表情說不出的苦悶。
她又不傻,事後就明白過來。
三爺跟霍羌這是故意在她麵前,上演一出順水推舟的好戲,為得就是讓她攬下刑罰堂的事務。
最近刑罰堂要解決幾個刺頭,從他們嘴裏撬出來一些內情。
三爺身體不便,現如今這事交到秦阮手上。
人已經被帶到香榭裏莊園,就在他們住宅的對麵小樓。
刑罰總是要見血的,總不能在他們住所裏沾染濃鬱血腥味。
秦阮帶著林浩跟一直默不作聲的霍川,前往不遠處的小樓。
說實話,她還是有些緊張的。
在來之前,她把這次刑訊的資料都做了簡單了解。
從刑罰堂帶來的人,都是對霍家做過不可原諒的事。
三個人中有對霍家嫡係進行過暗殺,還有專業清道夫與特工,他們收割數名霍家暗衛精英,罪無可赦。
這幾人是被不同勢力派來的,關押許久都沒從他們嘴裏撬出來有用的信息。
秦阮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很快,三人走到小樓前。
在門外有數名身穿黑衣,滿身戾氣的霍家暗衛。
他們不同於霍川跟霍梔身上的內斂。
這些人身上釋放出存在感強烈的煞氣,與常年在屍骨中摸爬滾打的血腥氣息。
秦阮清楚,這幾名暗衛是刑罰堂的成員。
“夫人!”
看到秦阮走來,他們恭敬垂首,出聲喚人。
秦阮微微頷首,抬腳走進小樓內。
林浩跟霍川步步緊跟。
屋內。
三名五花大綁,手腳都被困住,穿著狼狽的男人跪在地上。
他們的頭上被照著黑色頭套,看不清楚這些人的真麵目。
在這三人周圍,有十多名霍家暗衛把守。
他們周身的氣場與把守在小樓外的暗衛是一樣的。
滿身煞氣無所遮掩,周身的凶戾氣息有著震懾的氣場。
看到秦阮走進來,眾人立即站直身體,麵朝秦阮的方向喚人。
“夫人!”
秦阮抿了抿唇角,精致容顏沒什麽表情。
踹在風衣兜內的手,卻微微蜷著。
她深邃漆黑眼眸,在這些暗衛身上打量著。
過了半晌,她溫婉悅耳嗓音緩緩而出:“先從誰開始?”
一名暗衛率先站出來。
他剛要出聲,霍川走到秦阮麵前,低聲稟告:“夫人,先讓我核實一下他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