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看台,視野最好的奢華房間。
公孫懿伯手中夾著一支香煙,從嘴裏吐出繚繞煙霧。
他收回放在擂台上的目光,對坐在身邊始終勾著唇角的霍雲艽說:“平局。”
三爺深邃眉眼微挑,眼底溢出溫和光芒。
他非常肯定道:“懿伯哥,這次你輸了。”
公孫懿伯嘴裏叼著香煙,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不是你說乾坤未定,一切皆有可能,還有最後一回合。”
霍雲艽懶散地靠在座椅上,單手撐著頭,微微側眸。
他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聲音清冽:“第二回合更看重氣勢上的碾壓。”
公孫懿伯咬著煙,扭頭去看台上,被他押注的選手。
對方在裁判定奪勝負後,已經站起身來,卻難掩不甘,憤怒與狂躁。
公孫懿伯蹙了下眉,話音一轉:“輸贏不重要。”
霍三爺頷首:“的確。”
坐在他們身後的公孫微,順勢插話:“我覺得他們現在不分伯仲,懿伯哥,三爺你們是玩帶賭注的嗎?彩頭是什麽?”
可惜,兩個男人沒有一個理她的。
公孫微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有人回應,她尷尬地咬了咬唇。
“咚咚——”
身後房門,倏然被人敲響。
公孫懿伯擰眉,神色不悅地看了眼身邊的保鏢。
今天是什麽日子,一個兩個都來打擾他。
往日也沒見有這麽不長眼的,上趕著給他找不痛快。
保鏢接收公孫懿伯的視線,轉身朝房門走去。
站在霍三爺身邊的霍羌,事不關己地走上前,給自家主子倒茶水。
“你找誰?”
公孫家的保鏢威嚴微沉嗓音,從身後響起。
“找三爺。”
熟悉,悅耳地女人嗓音隨之傳來。
霍羌剛放下手中的茶壺,瞪大雙眼循聲望去。
公孫家的保鏢身軀高大,完全擋住門口,讓人看不清楚來人究竟是誰。
霍羌還在猶豫時,霍三爺已經站起身,邁著匆忙腳步離去。
這異樣行為,吸引了公孫懿伯的注意力。
擋在門口的公孫家保鏢,目光不友好地盯著秦阮,冷聲問:“你是什麽人?”
不等秦阮回答,站在她眼前的保鏢,被人從身後拉開。
她撞上一雙溫和飽含繾綣的眸光。
秦阮就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走來的三爺。
霍雲艽走近,對秦阮伸出手。
他眸中露出詫異,麵色含笑意地問:“你怎麽來了?”
秦阮把放在風衣兜內的手拿出,放在他的掌心上:“本沒想著過來打擾你,出了點事,過來解決下。”
“出了什麽事?”霍雲艽拉著秦阮的手,帶進屋裏。
公孫懿伯看到秦阮,雙眼微亮:“這就是弟妹吧?”
好一個清冷美人,美得不帶攻擊性,卻讓人敏感的察覺出,她身上那份刻意隱藏的野性。
這樣的女人才最能激發男人的征服欲。
霍雲艽把秦阮安置在他之前的座位上,而他坐在秦阮的下手旁。
他給秦阮介紹公孫懿伯:“這位是公孫家主。”
秦阮漠然眼眸看向對方,嗓音疏離地喊道:“公孫家主。”
公孫懿伯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別這麽見外,跟雲艽一樣,喊我一聲懿伯哥。”
秦阮點了點頭,卻不再出聲。
又不是很熟,上來就喊哥,分明是占她便宜。
霍雲艽握著秦阮的手,神色溫和地跟公孫懿伯介紹:“這是我家的小丫頭,叫秦阮。
她年紀小,比較害羞也不善言談,以後懿伯哥多關照關照這丫頭。”
公孫懿伯嗤笑出聲:“你霍三爺的人讓我多多關照?我關照得起嗎?”
不是他不給麵子,霍家的女人可不是他能關照得起的。
霍雲艽指尖在秦阮的手背上,輕輕摩擦著。
他望向公孫懿伯的沉靜幽深眼眸裏,刻著認真與慎重:“等阮阮生完孩子,跟各大家族接觸的機會不會少,總要多個人帶帶她。”
公孫懿伯眼底平靜退去,臉上笑意也微斂。
他指尖點了點手中抽剩半支的香煙,硬朗的麵部緊繃,眸光銳利如箭看向霍雲艽。
對方神色平靜,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公孫懿伯眸光低垂,視線落在秦阮鼓起的肚皮上。
他臉上扯出意思輕蔑,笑問霍雲艽:“玩這麽大?”
都是聰明人,怎麽會聽不出霍雲艽的話中意思。
秦阮生完孩子會跟大家族接觸,潛意思不就是正式接手霍家事務。
一個出身不高,還是母憑子貴的女人,憑什麽掌權霍家。
霍雲艽深色眸子微眯,聲音溫和,又難掩警告:“懿伯哥,阮阮現在是我夫人,有些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家裏兩個老爺子都是同意的。”
公孫懿伯捏著香煙的指尖微緊,不可思議地打量著秦阮,就像是看稀奇物。
他這目光引起霍三爺的不滿:“公孫懿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