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嘲譏笑聲響起:“宋情,你昨晚違背爺命令的那股執拗勁呢?”
“屬下知錯,再也不敢了。”
宋情聲音裏除了恭敬與順從,再無任何無波。
她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霍奕容臉倏地沉下來,眸底眼神轉冷,伸手出抬起宋情的下頜。
蒼白,毫無血色的漂亮臉蛋露出來。
她眼底一片死寂,有什麽東西悄然破碎。
宋情目光溫馴地望著眼前的男人,骨子裏的恭敬,服從與奴性釋放而出。
在她踏入霍家的那一刻,就注定不再是宋家的小姐。
她是霍家暗衛,是以主子為先的屬下。
刻印在骨子裏的忠心,讓她成為一個沒有任何情感,身與心都要交付給主子的冷兵器。
霍奕容看到她眼底浮現出的忠誠,與那絲絲脆弱哀求,驀然笑了。
他笑容滿意且燦爛,卻無法掩藏深處浮現的惡劣。
“早知道如此,昨晚又何必在傅家人麵前落了我的麵子。”
霍二爺甩開宋情的下巴,動作飽含嫌棄。
霍羌見此,走上前。
他把手中的白色帕子,送到霍奕容麵前。
後者接過帕子,像是碰到什麽臟東西一樣,擦拭著碰過宋情的指尖。
霍奕容的手指很漂亮,即使帶著槍繭,也能看得出來這雙手被保養的很好。
他把帕子隨手丟在眼前桌上,穿著深藍色鞋麵居家鞋的腳抬起。
那隻大長腿一伸,腳踝搭在宋情的肩上。
宋情本就佝僂的身軀,被他暗暗往下壓去。
這羞辱人的行為,讓宋情眸光徹底黯淡下來。
她美豔容顏無比蒼白,眼底神色空洞,像是死人的一般。
這麽多年在暗衛部,宋情即使身為暗衛,也從未被羞辱過。
今天霍二爺是準備把她的那可悲的自尊,徹底打入深淵踐踏到塵埃裏去。
既已知曉對方深意,宋情又怎麽會拒絕。
她不再堅持,緩緩放鬆身體,跪伏在霍奕容的麵前。
肩上搭著的那條腿順勢下壓。
腳上的居家鞋,隨著宋情下壓的速度,掉在了她手邊。
“給爺穿上。”
命令聲從上方傳來。
明明是冷酷聲調,聽在宋情耳中卻是傲嬌的。
就像是回到十六歲那一年,初見滿身貴氣的恣意少年。
宋情伸手去拿那隻深藍色鞋麵的居家鞋。
就在她手即將拿到鞋子時,殘忍無情的嗓音再次響在。
“你手上是什麽,臟死了,不要用手。”
宋情視線看向她伸出去的那隻手,手背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染了血。
想到昨晚在皇庭酒店,傅家宴請霍二爺時中途發生的插曲,宋情眸光閃過一抹厲色殺意。
這是昨晚她在陌生男人懷中掙紮時,留下來的痕跡。
手背上的傷痕,脖頸上的刺痛,對於她來說像是恥辱標記。
宋情緩緩收回雙手,眸底流露出慌亂神色。
不能用手,那該如何給眼前這位爺穿鞋。
“磨唧什麽,等著爺賞你巴掌呢?”不悅失去耐心的嗓音在催促。
宋情像是明白了什麽,她睜大雙眼,不顧尊卑猛地抬頭。
霍奕容從容坐在沙發上,坐姿散漫又隨意。
他眼底肆意著惡劣的折辱光芒,盯著宋情的目光狠戾而無情。
見宋情眸底錯愕與震驚,以及悲慟的屈辱光芒,霍二爺薄唇勾起殘忍弧度。
他傾身,伸手按在宋情在門口跪了一個小時結了冰,又在暖室內融化的頭發上。
掌下觸碰到一手的濕意,動作頓了頓。
不說一瞬間,霍奕容掌下用力,按著宋情的頭往下壓。
宋情的身體緊繃,雙手按在地毯上,滿身抗拒。
她死死咬著牙,本空洞的眸底浮現出血絲。
霍奕容揪著宋情的頭發,用力扯著,他聲音又冷又邪:“宋情,今天要麽把你骨子裏那可憐的自尊給爺打碎,要麽滾出霍家!
別以為三少夫人要了你,你就能逃過去,我這裏可容不得半點沙子。
想要留在霍家,就拋棄你那自以為是的尊嚴,身為霍家暗衛還要留著那東西,簡直可笑至極!”
宋情泛著血絲的雙眼含著屈辱的淚。
二爺給了她兩條路。
離開霍家,或者真正成為霍家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