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艽站在秦阮麵前，抬手撫著她精致眉眼，溫聲道：“聽說你身邊的林浩能看到傀，不如阮阮也讓我見識見識？”

“不行！”秦阮想也不想地搖頭：“你身體不好，看到那些東西有損身體健康。”

霍雲艽唇角邊勾起春風般迷人的笑意：“我活近三十年都沒有見過鬼神，阮阮何不如了我的願。”

秦阮依然搖頭。

三爺不氣餒，好脾氣地商量著：“隻此一次？”

秦阮麵露難色。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而是冥王並非一般的傀。

她不確定能不能讓三爺看到。

“秦阮，帶他來吧。。”

隔空而來的沙啞語調，清晰傳入秦阮耳中。

秦阮眼底瞳孔緊縮，猛地回頭睨向門外。

是冥王！

冥王語氣帶著妥協，還有深深的惆悵之意。

秦阮直覺這次冥王也許會讓她如願。

她當即什麽也來不及想，拉著三爺的手往門外跑去。

霍老太爺：“艽艽，穿件衣服！”

霍君信：“三弟妹你慢點，三弟身體不好！”

霍宏興：“兒媳婦你悠著點！”

身後傳來的焦急聲，讓被激動衝昏頭的秦阮腳步戛然而止。

她側頭去看身邊，急促喘了兩口氣的三爺，臉上露出歉意，眼底也浮現出自責。

霍君信走來把身上還泛有餘溫的大衣，披在了霍雲艽的身上。

他目光落在秦阮身上，深深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秦阮鬆開三爺的手，訕訕道：“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霍雲艽握住她的手，語氣溫柔：“沒事，是我拖累你了。”

剛剛他好像看到門外有一團黑霧。

急促地喘息，是因為視覺受到震撼。

秦阮突然鬆開他的手，門口那團黑色霧氣也隨之消失不見。

再次握住秦阮的手後，霍雲艽抬眸看向門口，被黑霧裹身的身形再次映入他眼底。

這一次比之前更加真實，人形黑霧激烈翻湧著。

秦阮順著三爺的視線望去，冥王就站在門口。

她這才想起來，開啟天眼時，跟她有肢體碰觸的人，會看到黑暗中的各種邪祟存在。

秦阮吞了吞口水, 試探地問：“三爺，你看到他了？”

霍雲艽眸底平靜退去, 眸光銳利如箭刺向門口的冥王。

不知道看到了什麽, 他淩利薄唇不悅地輕抿，眸色深了幾分。

垂首看秦阮時, 他神情恢複儒雅溫和：“看到了，臉長得不錯。”

秦阮震驚了：“你能看到他的臉？！”

在冥界近百年，她從未看清楚過冥王的臉。

重生後的兩次相見，亦是如此。

如今三爺告訴她, 他能看到冥王的臉，怎麽不讓秦阮震驚。

霍雲艽擰眉, 眸底有什麽東西劃過, 臉上那絲看到冥王的不悅, 也隨之消散。

秦阮在他麵前, 永遠不知道怎麽掩藏自己。

三爺挑眉輕笑：“阮阮看不到他的臉？”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 偏偏帶著幾分篤定。

“嗯。”秦阮點頭：“我認識他很久了, 從始至終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

霍三爺唇角彎起愉悅弧度，嗓音含笑道：“長得跟霍羌差不多。”

召集暗衛部所有女人的霍羌, 恰巧帶著人從門外走去。

他神色肅穆，腳步沉穩地穿過冥王的魂體。

身後的女人一個接一個, 穿過冥王那片像是沸水般翻湧的黑霧。

秦阮盯著霍羌那張五官普通, 看了好一會。

霍羌長了一張, 扔到人群裏都不會惹人注目的臉。

她心道，原來冥王長這樣啊。

站在門口的冥王, 把這對夫妻的對話聽在耳中，恨不得把一張臉撕下來讓秦阮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