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旭傑坐在中央那把被禁錮雙手雙腳的椅子上,他眸底神色隱忍而茫然。
“邵旭傑,你還想要抵抗到什麽, 人證物證都在,難不成我們還能冤枉你不成!”
邵旭傑抬頭, 對坐在前方厲聲吼的袁誌韋搖頭:“我沒殺人。”
“死到臨頭還要狡辯!”
袁誌韋把桌上的電腦屏幕, 轉到邵旭傑所在的方向。
屏幕上顯示今晚淩晨他回到刑偵總局, 進了保管武器的機房畫麵。
不過幾分鍾,他就拎著手裏的武器走出來。
再後麵的監控播放, 他是如何開車離開,再去死者所在的地方。
即使有的地方避開了監控, 最終還是捕捉到, 他親手射殺死者的畫麵。
種種證據在眼前, 根本無法反駁。
邵旭傑雙眼發紅地盯著電腦屏幕,包括他是如何開槍,死者柏曉飛是以什麽樣的姿勢倒下畫麵,被他清楚看在眼中。
他死死咬著牙,怎麽也無法相信監控顯示的畫麵。
他沒有殺人,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
邵旭傑抬起眼,堅毅容顏失去冷靜, 眼底浮現出慌亂:“我沒有殺人!”
除了反駁,不知道該如何再辯解。
他也是公務人員清楚在這些證據麵前, 說出來的話有多麽無力。
可他還是要爭取。
一旦承認了,這一輩子就毀了。
死者是誰,他根本不認識, 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去殺對方。
袁誌韋倚在座椅上,目光憐憫地睨向邵旭傑:“我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麽,辦案流程想必你一清二楚, 到這時候,你覺得還有翻案的可能?”
邵旭傑言裏流露出絕望與不甘心,他死死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我沒有殺人!”
“啪!”
袁誌韋惱了,把手上的筆扔到桌上,暴怒道:“你沒殺人?人證是假的?凶器是你的配槍,難道不是你自己回來拿的?人證物證俱在,就連監控都拍下你殺人的過程,你怎麽解釋這一切?”
邵旭傑被禁錮的雙手,放在座椅木板上劇烈顫抖著。
害怕,茫然,巨大的絕望籠罩在他身上。
他知道想要翻案難如登天。
可他不可能去殺一個陌生人,如何甘心認下這要償命的罪名。
邵家也承擔不起這樣的抹黑,他不能認,隻能低頭盯著手腕上的鐐銬,不停說他反駁沒有殺人。
審訊室房門被人敲響。
袁誌韋厲色掃去,坐在身邊的年輕人起身去開門。
“陸局!”
驚呼聲響起,袁誌韋跟邵旭傑同時看向門口。
陸寒笑看開門的年輕人,溫和道:“我已經退下來了,不用再這樣喊我。”
站在門內身穿製服的年輕人,撓了撓後腦勺:“額……陸少!”
陸寒溫和一笑,端得是世家公子的好涵養氣度。
他目光越過對方,與看過來的袁誌韋撞上。
“袁局。”
袁誌韋立即露出笑意,起身迎上去:“這不是陸大少,深夜到訪,難不成有事?”
陸寒臉上笑意不變,倒也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我為邵旭傑而來。”
袁誌韋臉上的笑容微頓,唇角想要往上扯,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他皺了皺鼻尖,語氣不冷不淡道:“我們的人三點逮捕邵旭傑,陸大少一個小時不到就過來了,還真是一點都不避嫌。”
言語中的淡淡嘲諷,嫉惡如仇的情緒顯而易見。
在上任前,他就摸透了局裏的人際關係。
邵旭傑是陸寒最看重的手下,這兩年來一直栽培對方。
“老大,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殺人!”
看到陸寒出現,邵旭傑再無之前絕望神態,像是看到唯一的救命稻草,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他清楚想要擺脫嫌疑,隻有出身四大家族之一的陸寒能幫他了。
邵旭傑雙手雙腳被困住,身體劇烈晃動,手腳上的鐐銬摩擦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