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邵旭傑抹了一把臉,麵色瞬間沉下來。
濤哥失笑搖頭,走到他身邊:“你招惹他乾嘛,回去差不多就要被槍決了。”
潛意思是何必跟死人計較。
邵旭傑臉色有些紅:“為了他,我還是第一次吃這樣的苦,還不興我找找他晦氣?”
他低頭聞了聞手掌心,一股酸臭味衝來,他臉色登時更臭了。
濤哥盯著他的臉,麵露憂色:“你是不是還在發燒?”
這一路趕來,邵旭傑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是沒吃過這樣的苦,半路上就開始不舒服發起燒來。
邵旭傑吐了口氣:“沒事,我找地方洗洗臉。”
濤哥拉住他的胳膊:“天都黑了,你去哪找水,等我!”
他轉身走向當地的警員,溝通了下,從院子裏的水井裏打上來一盆水。
邵旭傑就著冰涼的水,總算把那股惡心人的味兒洗乾淨了。
一行人壓著犯罪嫌疑人離開。
走到半路,邵旭傑想要方便。
周圍都是茂密樹木,還有綿延起伏的矮山。
到處都是黑漆漆的,邵旭傑感覺挺瘮人的,找了給他們帶路的一名公務人員陪著。
他又不好意思讓人守著,走到樹林邊,對人說:“您在這等就好,我很快就解決完。”
一邊說一邊扒拉腰帶,往樹林裏麵走去。
深夜中流水聲在林子裏響起。
聲音很急,還帶著刻意壓低的喟歎。
邵旭傑方便完,快速整理好自己,轉身離開。
突然,有輕微聲音傳入耳中。
他回頭看向樹林深處,那裏像是吃人的黑洞,隨時可能衝出來凶殘的野獸。
邵旭傑站在原地聽了一會,除了風吹動樹木的沙沙聲,再無其他異樣。
他處於發燒期間,身體對比往日要虛一些,還以為是幻聽了,轉身邁步離開。
在這山野鄉村,說不定還真有野獸,比如狼,野豬什麽的。
邵旭傑腳步越來越快。
在他即將走出樹林時,身後又傳來異樣聲音。
這次他聽著比之前還清楚一點,像是野獸的喘氣聲。
邵旭傑站在原地,凝視著樹林深處,微微蹙起眉目,心道難不成還真有狼。
守在樹林邊上的公務人員快步走來,對方用家鄉味很濃的普通話,問他好了沒。
邵旭傑忍著發燒引起的頭痛,回頭問那人:“我剛聽到裏麵有動靜,要不要去看看?”
可能是職業原因,他遇到一些異樣就想要查探一番。
對方淳樸臉上露出茫然:“什麽動靜?”
邵旭傑說:“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我剛聽到了聲音。”
對方聞言笑著擺手說,這一塊經常有野豬出沒,它們攻擊力很強,最好不要去招惹。
邵旭傑對這人生地不熟,聞言也沒在意,轉身就走了。
他們沒看到茂密樹林深處,在稀稀拉拉的月光照射下,有人被以屈辱的姿態按在鬆軟的黃土上。
她的嘴巴被青筋暴起的大手堵住,臉上流著絕望無助的淚,眼底溢出不甘與怨恨光芒。
在稀薄月光下,能清楚看到她的臉。
這不是別人,正是回村的李雪梅。
她雙膝跪在地上,滿身狼狽不堪,被殘忍衝擊,帶往深不可見底的深淵。
隨著邵旭傑他們的身影遠去,過了不知多久,樹林裏暗昧的哭泣聲,驚動了周圍的蟲鳥。
一開始還斷斷續續,需要讓認豎起耳朵仔細聽。
到了後來聲音越來越不受控製,像是再也無所顧忌。